这一夜，红烛燃尽。
我们一个坐在床沿，一个站在窗边，相顾无言。
各怀鬼胎，却又奇异地达成了某种暂时的和平。
我知道，让她重新相信我，比对付一百个姜双颖都难。
但没关系。
这一世，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2
翌日清晨，影子就来报。
七皇子萧景云昨夜秘密出府，去了一处偏僻的别院。
而那别院里住着的，正是姜双颖的系统之前「无意」中透露给我的、「疑似」敌国细作的一位琴师。
我笑了。
果然沉不住气了。
前世，这个琴师是后期扳倒一位忠良大将的关键棋子，被我无意中保下，七皇子因此对我怀恨在心。
这一世，我没插手，他竟亲自去接触了。
这么急着抓我的把柄？
「盯着，收集好所有证据。」我淡淡道，「另外，把七皇子与罪女姜双颖暗中往来、并试图利用酒楼敛财结党的‘风声’，悄悄透给御史台的王老头。」
王御史，三朝元老，古板刚正，最恨皇子结党营私、行差踏错。
影子领命而去。
我转身，就看到姜九倾站在廊下，似乎听到了只言片语，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王爷……要对七皇子出手了？」
「是他先把手伸得太长了。」我走过去，很自然地将自己的大氅披在她单薄的肩上，「放心，这辈子，没人能再拿你当筹码。」
她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躲开。
下午，圣旨就到了七皇子府。
措辞严厉，申饬他「行为不端，闭门思过一月」。
同时，宫里传来消息，陛下似乎无意间「得知」，七皇子生母德妃娘娘宫中用度竟比皇后还要奢靡。
德妃被训斥，七皇子一党顿时人心惶惶。
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3
七皇子被申饬的消息传来时，姜九倾正在给我磨墨。
她的手很稳，眼神却飘得远。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前世，七皇子初期也曾遭过申饬，但很快就在「系统」的帮助和我的暗中支持下东山再起，甚至势力更胜从前。
「担心他报复？」我放下笔。
她抿了抿唇，没承认也没否认。
「觉得我扳不倒他？」
她依旧沉默。
我叹了口气，知道心结非一日能解。
「那不如，我们来做笔交易吧，王妃。」我看着她，神色认真。
她终于抬眼，带着疑惑。
「我知道你恨我，也未必信我。」我坦然道。
「但我们现在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姜双颖，和她背后那个……‘东西’。」
「她若得势，你我都不得好死。」
「帮我扳倒她和她真正想扶持的人。事成之后，「我顿了顿，给出最重的承诺，」你若还想离开，我放你自由，并保你一世荣华安稳。」
姜九倾瞳孔微缩，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
良久，她轻轻开口，声音干涩：「王爷想让我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