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寒渊泣血，废柴之殇
苍梧山的雪，下了整整三天。
叶辰蜷缩在清虚宗后山的破庙里，胸口的血窟窿像个无底洞，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淌进积雪里，融出一个个深色的小坑。他的呼吸越来越弱，眼前却总晃着苏清瑶的脸——那个从穿开裆裤时就跟在他身后，喊他“阿辰哥哥”的青梅竹马。
“为什么……”他咳了口血，血沫沾在干裂的唇上，带着铁锈味。
破庙门被推开，寒风卷着雪粒子灌进来，苏清瑶穿着一身华贵的锦裙，身后跟着的是清虚宗最耀眼的天才弟子赵宸。赵宸手里捏着一枚暗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玄机”二字，那是叶辰藏在胸口，连苏清瑶都没告诉过的秘密——是他灵魂里那位老师，留下的唯一信物。
“叶辰，你也别怪清瑶。”赵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里满是轻蔑，“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柴，修炼三年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怎么配得上清瑶？这玄机令，留在你手里也是浪费，不如给我，助我冲击金丹境。”
叶辰的目光死死盯着苏清瑶，她的眼神躲躲闪闪，最终却还是咬着唇开口：“阿辰，对不起……我想站在更高的地方，而你，给不了我想要的。赵师兄能带我进内门，能让我成为宗门的核心弟子，你不能。”
“我不能……”叶辰惨笑起来，牵动了伤口，疼得他浑身发抖，“你可知我为何三年不进寸步？你可知每次宗门大比，我被人打得半死，为何从不还手？”
他想喊出来，想告诉她，不是他不行，是他不敢。他天生“先天道骨”，是道家千年难遇的奇才，灵魂里更住着道家曾经的巅峰大能——玄机子。可玄机子在他六岁那年就警告过他：“你道骨太盛，引天道侧目，若在外人面前显露半分实力，你心头最牵挂之人，必遭天道反噬，轻则断脉毁根，重则魂飞魄散。”
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是她，苏清瑶。
为了她，他甘愿藏起锋芒，装作资质平平的废柴，甘愿被同门嘲笑、被师父放弃，甘愿在她每次抱怨“阿辰你怎么这么没用”时，笑着说“没关系，有清瑶厉害就够了”。
可现在，他快死了，她却站在别人身边，夺走了他最后的念想。
“废柴就是废柴，哪来那么多废话。”赵宸不耐烦地抬脚，踩在叶辰的手背上，“玄机令给我，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骨头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破庙里格外刺耳，叶辰却没哼一声，只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盯着苏清瑶：“苏清瑶，若有来生……我叶辰，再不护你半分。”
意识沉入黑暗的前一秒，他灵魂深处传来玄机子的叹息：“痴儿，执念太深……也罢，老夫便耗损残魂，助你重活一世。这一世，你且随心而行，莫再为不值得之人，困了自己的道。”
第二章 魂归少年，锋芒初露
“阿辰！阿辰你醒醒！”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焦急。叶辰猛地睁开眼，刺眼的阳光让他眯了眯眼，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草药香——这是他十五岁时住的外门弟子小院，院子里那棵老槐树，还没长到后来那么粗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