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段，最劲爆。是公司地下车库的监控。画面里，王斌鬼鬼祟祟地在米雪的电瓶车上，安装了一个小小的黑色东西。经过技术部同事辨认，那是一个GPS定位器。
这几段视频，全都是高清的，王斌的脸拍得清清楚楚。
视频下面，没有任何文字，但冲击力比一万句辱骂都强。
整个帖子，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米雪一个字。所有的焦点，都在王斌那令人作呕的行为上。
帖子发出来不到一个小时，点击量破万，回复盖了上千楼。
“我靠！这不就是变态跟踪狂吗？太恶心了！”
“平时看他装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背地里是这种人！”
“那个被换掉的挂件，细思极恐啊！”
“报警！必须报警！这种人留在公司就是个定时炸弹！”
舆论瞬间一边倒。之前那些同情王斌的人，全都闭嘴了。
王斌那天没来上班。人事部打电话给他，他直接挂断。到了下午，他就发了一封邮件，辞职了。听说是连夜搬家，手机号都换了，谁也联系不上。
米雪看到帖子的时候，吓得脸都白了。她后怕得不行，如果不是这个帖子，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一直被一个变态监视着。
她找到我，一个劲儿地道谢，然后问我，这个帖子到底是谁发的。
我看着她，摇了摇头。
但我心里清楚。
能拿到公司这么多不同地方、不同时段的监控，还能剪辑得这么有故事性，除了秦书，还能有谁？
我找到秦书的时候，她正在她们部门的休息区，悠闲地喝着咖啡。
“嫂子，论坛上的帖子，是你发的吧？”我开门见山。
她端着咖啡杯，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
“你怎么弄到那些监控的？”我还是忍不住好奇。
她放下杯子，说：“哦，我们行政部，刚好也负责公司的安保系统。我有权限。”
又来了。
又是这种轻描淡写的“刚好”。
行政部，一个听起来就是打杂的部门，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手眼通天的权力中心了？
“可你这么做，万一他狗急跳墙，报复米雪怎么办？”我还是有点担心。
秦书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不屑：“他不敢。这种人，色厉内荏。他所有的勇气，都建立在‘我是好人，我只是在追求爱情’的自我催眠上。一旦这层皮被撕掉，把他猥琐的内核暴露在阳光下，他比谁都怕。他现在想的，不是报复，而是怎么躲起来，不被别人认出来。”
她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
“路飞，你要记住。对付疯狗，不能比他叫得还凶。你要做的，是找到他的主人，或者直接打断他的腿。让他知道，你这里，他惹不起。”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我觉得，我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我嫂子这份“行政文员”的工作了。
这权力，也太大了吧。
6
王斌的事情过去后，我对我嫂子秦书的敬畏，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我开始偷偷观察她。
她每天还是朝九晚五，上班处理文件，下班回家做饭。看起来和所有普通的职业女性没什么两样。
但只要稍微留心，就会发现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集团新上任的CEO，一个据说在华尔街叱咤风云的狠角色，开全体高管会议的时候，秦书会端着咖啡进去。但她不是给所有人都送，她只把咖啡放在CEO的桌子上，然后CEO会抬头对她点点头。那不是上级对下级的点头，更像是一种平等的致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