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在我对面坐好，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小学生听讲的样子。
“昨晚……我看见了。”我比划了一下，“尾巴。”
苏璃的脸，一点一点地红了。
她低着头，手指搅着衣角。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睡着了，就放松了一下。”
“所以，你是……狐狸精？”
她猛地抬头，眼睛里水汪汪的。
“我是狐妖！不是狐狸精！”
“有区别？”
“当然有！我们是报恩的，不吸人阳气！”她急了，两只毛茸茸的狐狸耳朵从头发里“噌”地冒了出来，还抖了抖。
我盯着那对耳朵，脑子又死机了。
她赶紧捂住头，耳朵又缩了回去。
“小寻，你别怕……我真的不会害你，”她小声说，“千年前，你给了我一个馒头，救了我的命。我找了你一千年，就是为了报恩。”
我沉默了。
一千年，一个馒头。
这恩情，是不是太沉重了点？
“行吧，”我叹了口气，“就算你是狐妖，咱们也得约法三章。”
“你说！”她立刻挺直了腰。
“第一，不准在我面前用任何法术。”
“好。”
“第二，把你的尾巴和耳朵都收好，别露出来。”
“好。”
“第三，别叫我小寻，也别叫我恩公，叫我陆寻。”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小寻。”
我：“……”
算了，一步步来吧。
3a
我以为，约法三章后，生活能回归正常。
我错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香味弄醒。
走到客厅，苏璃穿着围裙，正在厨房忙活。
桌上，又是满汉全席。
“不是说了不准……”
“我没用法术！”她举起双手，手上还沾着面粉，“这些都是我，亲手，一下一下做出来的！”
我看着她真诚的眼神，说不出话。
行，你厉害。
我坐下吃饭。
刚拿起一个包子，苏璃凑了过来，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
“好吃吗？”
“……好吃。”
她凑得太近了，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不是香水味，是一种……很干净的味道。
我往后躲了躲。
“那个，苏璃，你不用这么……贴着我。”
“哦，”她坐直了身体，但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在报恩呀。我要观察你吃饭时的表情，确认你是不是真的喜欢。这样我明天才能改进。”
我无话可说。
吃完饭，我去上班。
走到门口，苏璃跟了过来。
“小寻，你去哪？”
“上班。”
“我送你。”
她不由分说，拉着我进了电梯，直下地库。
地库里，停着一辆红色的，我只在杂志上见过的跑车。
苏璃按了下钥匙。
车灯亮了。
“上车呀。”她对我笑。
我站在原地，没动。
“苏璃，这也是报恩的一部分？”
“对呀，不能让恩公挤地铁。会累的。”
“你管这叫报恩？”我感觉我快疯了，“你这是在包养我！”
苏璃愣住了。
她好像在很认真地思考“包养”这个词的意思。
几秒后，她眼睛一亮，好像想通了什么。
她猛地凑到我面前，双手抓住我的胳膊，仰着脸看我，眼里全是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