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学长”叫得比刚才真心实意多了。
我摆摆手，刚想说点什么。
她却突然皱了皱鼻子，脸莫名其妙地红了一下，眼神飘忽地看向别处，声音细若蚊蝇：“那个…学长…”
“嗯？”
“你…你衣柜里…”她欲言又止，手指悄悄指了指衣柜深处。
我心里咯噔一下。又怎么了？难道还有比兔子睡衣更社死的东西？不能啊！
我紧张地凑过去，顺着她指的方向看。
衣柜最底层，被我用来垫底的一件黑色T恤上，赫然躺着一片…
方形，独立包装，闪着银色锡箔光泽。
——那是我上次帮社团买道具，店家非要塞给我的赠品！
杜蕾斯！！！
超薄体验装！！！
我他妈！！！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偏偏这个时候！被赵鹿看到了？！
我猛地扭头看向赵鹿，她耳朵尖都红透了，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空气再次凝固。
完了。
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维持了三年的老实人人设，不仅崩了，还他妈的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之后又扔进了化粪池！
“不是！赵鹿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的！是…”我急得语无伦次。
赵鹿却猛地后退一步，抱起胳膊，脸上的红晕褪去，眼神变得有点冷，还带着点我看不懂的…失望？
“哦？”她扯了扯嘴角，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学长装备还挺齐全。”
“直播玩挺大啊？”
04
她那句“玩挺大啊”像根冰锥子，直接扎透了我天灵盖。
我百口莫辩：“这真不是我的！是上次帮动漫社买舞台道具，店家硬塞的赠品！我就随手扔……”
“赠品？”赵鹿打断我，眼神里的温度又降了几分，她甚至极快地扫了一眼我房间角落堆着的几个动漫社纸箱，“学长，你这理由……AI编的都比你真。”
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我对天发誓！我要是骗你，我明天……我明天就被李铁压死！”
客厅适时地传来李铁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像是在给我作证。
赵鹿没说话，只是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分析一组异常复杂的实验数据。沉默了几秒，她忽然弯腰，动作快得我都没反应过来。
她不是去捡那玩意儿，而是伸手从衣柜更深处的阴影里，又勾出来一件东西。
一件黑色的、带着银色金属搭扣的……项圈？颈链？
我瞳孔地震！
这又是什么时候掉进去的？！这好像是上次cosplay黑暗精灵领主那套衣服的配饰！社团学妹说道具不全先放我这的！
完了。这下彻底解释不清了。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赵鹿拎着那根皮质项圈，金属搭扣在她指尖轻轻晃动，反射着冰冷的光。她看看项圈，又看看我，再看看衣柜里那片醒目的银色包装。
她脸上的红晕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震惊、荒谬、还有一丝……被我骗了的愠怒？
“陈默学长，”她晃了晃那根项圈，声音平静得吓人，“线下社恐，线上……玩这么野？”
“又是兔子装，又是这个……”她顿了顿，像是难以启齿，最终憋出一句，“你还是个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