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重生回了痴傻小叔子出院这天。
这一世,我没有诱惑年纪小但哪都大的小叔子,而是本本分分地做他的寡妇嫂子。
上一世,老公死在了外面野花身上后,我难耐寂寞,勾着小叔子日日荒唐。
我意外怀孕后,小叔子被迫娶我,然而婚礼那天,他的初恋白月光回国了。
白月光当着他的面撕碎了二人的恋爱日记,转身跳楼而死。
但小叔叔因为痴傻,竟然没有半点触动。
直到我生产那天,小叔子将我关进地下室。
我求他放我出去,他却冷着脸,找来一群野狗咬了我。
我的孩子被野狗扯出撕碎,我也活活痛死。
死前,我只听他道:“要不是你勾引我,借孩子向我逼婚,月儿怎么会想要自杀......”
“要不是你老公那个废物威胁,我怎么会装痴傻,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月儿去死!”
再睁眼,我回到小叔子出院这天。
01
“嫂嫂,医生说我的病好不了了,说我很有可能痴傻一辈子。”
“嫂嫂,我是傻子你还会和以前一样陪我玩吗?”
贺修瑾一只手抱着奥特曼玩具,一只手不安分地在我的身上摸来摸去。
我从被野狗生生折磨至死的剧痛里清醒过来,一阵心惊。
心中百感交集,我顿时红了眼眶。
我死过一次,却又活了过来。
然而那种濒死的痛苦仍然挥之不去,仿佛被刻在了我的骨子里一样。
贺修瑾见我不出声,半跪在地拉起我的手就含入了口中,他的衬衫松垮地厉害我一低头就能看见他硕大的胸肌和清晰的人鱼线。
“嫂嫂我饿,你不是答应说要喂饱修瑾吗?”
我忍住身体的颤抖,和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的厌恶感,抽回手冲他笑了笑。
“当然,我是你嫂子,不管你怎么痴傻我都不会抛弃你的,等着,嫂子这就喂饱你。”
前世,我听了贺修瑾可怜巴巴的发言和他故意暴露出的风光,寂寞难耐下扯着他上了床。
小叔子本是贺家一代最出色的继承人,谁知一场车祸让他成了傻子,智力如同三岁孩童。
因为馋他身子,前世得知他无法恢复后,我便勾着他做尽了荒唐事。
傻子未经人事,青涩得厉害,却也持久得厉害,每次都会把我一次又一次送上云端。
“嫂嫂,这游戏好玩。修瑾好喜欢,嫂嫂真厉害。”
前世,我双腿绵软跟着他荒唐了一夜又一夜。
如今看着他勾人的神色,我却再也没有了情欲,只记得上一世死前的痛苦和他的阴冷恶毒。
我嫌弃地把手指上的口水擦到他身上,转身去了厨房。
知道贺修瑾讨厌吃芹菜和香菜,我就把芹菜和香菜洗干净,日得一声打成糊糊。
“来,修瑾,嫂嫂喂你吃饭。”
贺修瑾看着那碗绿色粘稠状流体,脸色大变,甚至顾不上装傻,惊呼道:“林雪琪你发什么疯!把这恶心的东西拿走。”
我笑着步步逼近:“修瑾,嫂子也是为你好,芹菜吃了聪明,说不定你的傻逼病就好了,来,小叔子,吃汤。”
我的力气必然比不过满身肌肉的小叔子,三两下,我的爱心辅食就尽数撒到了他身上。
他闻着自己满身芹菜味,咬牙切齿地继续装傻。
“嫂嫂,我难受......嫂嫂给我洗澡。”
我脸上的笑容一僵:“那怎么行!我是你嫂子。”
“呜呜呜,嫂子欺负人,嫂嫂要是不给我洗澡,我就告诉妈妈嫂子欺负我,让妈妈停了嫂子妈妈的药治疗!”
三岁智力的孩童懂得这样威胁人?贺修瑾装傻都不肯敬业。
我咬牙切齿地跟着他进了浴室。
水汽弥漫间,贺修瑾拉过我的手放到他的八块腹肌上。
“嫂嫂,这里脏,嫂嫂洗洗。”
我胡乱地擦完抽手离开,他又变本加厉梅开二度含住我的手指。
“嫂嫂的手指像棒棒糖,好甜。”
我曾疑心自己的惨状归根于是不守妇道,诱惑了傻子。
可如今看来,明明是贺修瑾装傻故意来勾我!
但想起前世眼睁睁看着自己快要出生的孩子被野狗扯出撕碎,吞入腹中。
十八层地狱的折磨也不过如此。
贺修瑾还在卖弄风色,我却惨白了脸色,落荒而逃。
02
当晚我就做了噩梦,上一世死前的场景在梦里一次次重现。
我梦到腹中的孩子哭着求我救救他,梦到贺修瑾冷着脸骂我表子,活该。
梦到我们死得毫无波澜,而他又如愿以偿强取豪夺了初恋白月光,幸福美满一生。
惊叫着醒来时,我才发现贺修瑾如同八爪鱼一样正紧紧抱着我。
我一脚将他踹开,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跑去了书房。
书房里高高挂起的那张油画,如今我才知晓画中人是贺修瑾的初恋白月光。
书房的抽屉里也放满了两人的合照,照片里二人亲密无间,仿佛天作之合。
“嫂嫂恐怕知道修瑾是在装傻了吧?不然怎么跑这么快,这么无情?”
“明明嫂嫂的手机相册里还收藏了我的身材照,嫂嫂不要怕世俗眼光,我哥已经死了。文学名著中可以有的背德文学,我们当然也可以。”
在不知道贺修瑾装傻之前,我的确是馋他身子的。
人帅身材好,硬件好体力优,更何况傻子听话也不用顾及羞耻。
可如今,我却对他再无半分肖想。
“不了,我是你嫂子,爱的人只有你哥哥。”
听到我这话,贺修瑾沉下脸:“我哥那个废物东西也值得你这样挂念?婚内老公死在外面女人的身上还不够你丢脸的吗?”
“贺修瑾,你非要纠缠我吗?明明你爱的人是这画中女孩不是吗?”
“够了!我早就放下那个贱人了!我这人满身反骨,你不同意,我就偏要!下个月我们就结婚!明日我就放出订婚的消息,如果不同意,你知道你母亲的下场!”
贺修瑾摔门而出,我苦笑着跌坐在地。
如果真放下了,又怎么会狠心到让野狗撕碎自己的骨肉?
当晚,贺修瑾就强迫着我,翻来覆去的折磨得我。
因为他的傻病,别墅里只有我们二人,只要有别人他就会发病把那人打个半死。
所以方便了他,带着我从楼下到楼上,从客厅到厨房,四处留下水渍。
明明恨他入骨,身体却条件反射般得迎合他,我厌恶地死死咬着唇,鲜血染红了整个口腔
他的目光,终于施舍一般看向我。
“林雪琪,你装什么贞洁烈女?明明身体这么...恐怕早就舒服的不行了吧?”
我泪流满面,默不作声,鲜血滴到了他捏着我脸的掌心。
见我如此作态,贺修瑾凝起俊眉,正要过来查看我口腔里的伤。
此时,他的手机传来了特别提示音。
03
他愣了一下,颤抖着拿起手机扫了一眼,丢下我,连衣服都穿不整齐就疯了般往外跑去。
两分钟后,我的手机震动,收到了几条消息。
【听说你们要订婚?所以我回来了。识趣点就滚远点】
【你猜,半分钟一个人可以发多少消息?】
我点开那个匿名联系人发来的图片。
看到图片里,贺修瑾疯了一般给她发去的消息。
【你回来了?在哪里?我很想你。】
【说话!别不理我!】
【当初是我没出息,你选择抛弃我也是对的,现在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了,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我对你的爱从来没变,你的东西我一直好好留着。】
......
半分钟,整整十六条消息,写满了贺修瑾对她的思念。
我苦笑一声,关掉手机没有回她。
次日傍晚,贺修瑾才提着两个蛋糕,满脸笑意地回到别墅。
“雪琪,我给你做了蛋糕,多少吃点,明天还要去试婚纱。”
一个蛋糕已经有些融化,上面的芒果被人吃了一半,明显是吃剩下的。
而另一个巧克力蛋糕虽然看得出制作者不熟练,却被用心地装饰美观。
眼看我要接过那个巧克力蛋糕,男人啪的一下拍红我的手:
“这个是我给别人做的,你不是喜欢吃水果吗?你吃这个。”
我愣了愣神,很快意识到,巧克力蛋糕是他亲手做给白月光沈如月的。
而他要给我吃的芒果蛋糕,如果不是练手的,就是他和白月光吃剩的。
上一世,我们荒唐三个月,结婚近一年,他连方便面都不会泡,如今却为沈如月学习做蛋糕。
爱与不爱太明显。
我没忍住问贺修瑾:
“我对芒果过敏,你之前给我吃芒果棒棒糖进过医院,你忘记了?”
贺修瑾脸色微变,猛的站起身,冷冰冰道:
“谁记得那种小事,这么娇气,爱吃不吃。”
眼看贺修瑾提着蛋糕要出门,我拉住他的手。
“贺夫人说沈家小姐回来了,她今天把这个给了我,让你交给她。”
看清我手里代表贺家媳妇身份的传家翡翠绿手镯,贺修瑾眼中闪过愕然。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可是见我没有半点质问和不满,他只说:
“嗯我知道了。你别多想,月儿是我妈的干女儿。”
“嗯。”
见我情绪不高,贺修瑾掏出一张黑卡放进我掌心。
“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随便买。我......我公司有些忙,不过你放心明天试婚纱拍婚纱照我不会迟到的。”
我摆摆手,他便如蒙大赦地飞速离开。
然而第二日,我在试婚纱的地方等了他三个小时,最后却只等来一条冰冷的消息。
【急事过不去。你挑你喜欢的就行,婚纱照我安排了人解决,你不用担心。】
04
等我到了照相馆,我才知道他口中的解决方法是什么。
他雇了一个和他身形差不多的保镖,和我拍完了所有造型的婚纱照,最后再换脸P图成他的脸。
摄影师可怜我,就连和我讲话的声音都温柔地如同哄孩子,好像生怕我哭出来。
空腹了一整天,在拍完最后一张时,我终于忍不住干呕许久,然后晕了过去。
摄影师把我送去医院,我这才知道自己竟然怀孕了。
然而,我给贺修瑾打去的电话却全被挂断,唯一接起来一次,我甚至来不及开口就被他骂了一顿。
“不就是不能去和你拍婚纱照吗?我都找了解决办法了,你还想怎么样?能不能别这么惹人烦。怪不得我哥之前宁愿死在别的女人身上,也不愿意碰你。”
电话挂断后,我又收到了沈如月的消息。
【你猜他为什么没去?因为他今天来陪我拍婚纱照了哦。】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其实今天我和他已经领证了,很快他就会告诉你,你们只是结婚,不领证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和他的孩子都三岁大了,他怕我们的宝贝成为私生子呢。】
【来儿科门口,有惊喜哦。】
我走到儿科门口,果然看到了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月儿,我给你和儿子在市中心买了栋别墅。”
“哎呦,我儿子真可爱,爸爸的宝贝。”
“放心吧,我不会让林雪琪有贺家的血脉的。”
上一世,我们的儿子被他放野狗活活撕碎。
这一世,他们的儿子他视如掌上珍宝。
我愣在拐角处,贺修瑾急着向二人展示别墅,把我狠狠撞到在地也没有认出我,只是骂了句:“晦气,遇到个瞎子”。
当晚我就收到了他只结婚不领证的消息,我求他放过我,他却不依不饶依旧用我母亲威胁,偏要和我结婚,还把婚礼提到了明天。
第二日,婚礼当天,正午十二点了,新郎却迟迟没有出现。
我拖着被他撞伤的腿,穿着婚纱接受着四面八方的打量。
不知为何,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除了嘲笑,更多的却是同情。
我被带到后台休息时,听到外面人的议论。
“这么说,新郎没出席婚礼是去给初恋白月光的狗过生日去了?”
“对啊,你们今早是没看到那荒唐场景,他还让人把婚礼要用的十八层蛋糕给送去喂狗了,也不怕狗吃了奶油闹肚子。”
“也是,这新娘也晦气,自己丈夫死在小三身上,她勾引了小叔子也留不住小叔子。”
被汗水打湿的婚纱贴在身上,我狼狈不堪地跌坐在地,两辈子的打击和痛苦让我喘息不过来。
一上午我打了几百个电话无人接通,贺修瑾恐怕已经把我拉黑。
手机的电量早就所剩无几,电话铃声却又夺命般响起来。
不是贺修瑾,是我妈病房的护士。
“林女士,您妈妈病危了!肿瘤恶化了,必须立刻动手术,您快让徐医生回来吧!”
“怎么可能!徐医生呢?”
“徐医生不是被贺先生带走给您治疗痛经了吗?他今天来说要带徐医生给他夫人治疗痛经。”
手机的电量终于告罄,我顾不上腿痛,撕烂碍事的裙摆,一瘸一拐地疯狂往医院赶去。
路上,我借了司机的电话打给贺修瑾质问他为什么偏要调走给我妈治疗的肿瘤科医生。
得到的说辞却是:“月儿听说徐医生厉害,她从小就怕疼,我也是希望她好的快点,反正你妈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他挂断了电话,把司机也一起拉黑,甚至为了防止我来打扰他和沈如月,还找了保镖在医院门口拦我。
我被保镖拦在医院在近十分钟,最后是我跪在地上以死相逼并保证不打扰贺修瑾二人,他们才同意让我进去。
等我赶到病房时,我妈却已经没了呼吸。
护士说倘若来早五分钟还能见我妈最后一面。
一路跟随监视我的保镖也都面露不忍。
我妈的脸上满是痛苦,可见死前被病痛折磨了多久。
我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惊动了刚给沈如月买饭回来的贺修瑾。
贺修瑾看了看手机里我的几百个未接来电心莫名慌得厉害。
他犹豫着给我拨去了电话——无人接通。
与此同时,他收到了医院发给他的我母亲的死亡证明。
第二章
05
贺修瑾提着饭来到沈如月的病房。
“修瑾,你怎么才来呀,我饿得好难受呀。”
沈如月娇嗔着责备,可他却顾不得哄她,满脑子都是林雪琪打不通的电话和那个死亡证明。
沈如月注意到了他的反常,善解人意地问他怎么了。
“我刚刚收到了医院的短信,是林雪琪母亲的死亡证明。”
沈如月表情扭曲一瞬间,很快又笑起来:“是不是雪琪姐姐为了让你回去,故意发的假消息呀,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只是短信通知呢?不过你要是实在放不下,就去吧。我自己痛就痛点,一个人也没关系的。”
然而这次,她以退为进的招数没有奏效。
贺修瑾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就离开了。
我抱着妈妈的骨灰回到家里,心如死灰地开始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
得知我母亲死讯贺修瑾一赶回家,便发现别墅里我的所有物,明显减少。
他皱了下眉,心慌得厉害:
“雪琪,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妈会突然恶化,当时月儿痛得太厉害了,我也没办法。”
“我们家也算是帮你妈妈吊着命活了几年,你看在这个面子上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我头也没抬回他: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妈妈不在了,我也没有了牵挂,没几天就要离开了。
何必要多此一举。
贺修瑾一把把我拽到胸前,眼神冷冰看着我:
“不就是因为我叫走了医生吗,你就跟我闹脾气闹到现在是吧?有必要给我甩脸色吗?”
我刚想解释自己没有甩脸色。
男人已然发出一声嗤笑:
“你知道我最讨厌蹬鼻子上脸的女人,林雪琪,别给脸不要脸,死了也是你妈的命!”
贺修瑾甩关房门,大步离开。
当初,贺修瑾的哥哥看上了我,违背家族命令对我强取豪夺,婚后却又处处冷暴力我,四处沾花惹草。
我想离开,贺家却为我有脑肿瘤的母亲找来了全国最权威的医生,为她筹备手术,以此为要挟留我到现在。
我独守空房了三年,又和贺修瑾纠缠了近一年,无数次因为医院的母亲一退再退。
然而这一次,我再也没有顾忌了,我不欠贺家什么了。
当晚贺修瑾在朋友圈更新了他和沈如月烛光晚餐的照片,甚至还屡次手滑把照片发给了我又撤回。
可直到第二日早上,都没有收到我半句回复。
隔天早上,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证件,拿好行李准备离开。
从重生的那天开始,我就准备好了出国的一切证件,还有去澳大利亚的签证。
上一世独守空房无聊时,我就一直在学习英语和各种知识。
如今刚好派上用场。
然而,一打开房门,我就看到了一脸寒意的贺修瑾。
他举着手机,眼下顶着巨大的黑眼圈,语带烦躁呵斥我:
“为什么不回消息也不接电话,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
06
担心我?
无论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无论是装作痴傻时还是恢复智力后,我都从来不是贺修瑾的第一选择。
他注意不到我被他撞伤的双腿,注意不到我失去至亲的痛苦,注意不到我被一次次丢下的尴尬与羞耻......
如今却假惺惺地说关心我。
他所有密码都是沈如月的生日,特别关心是沈如月,就连他梦中呢喃的名字都是她。
甚至昨夜,他摔门而去把我丢在别墅里,却和她烛光晚餐秀恩爱。
他关心的人到底是谁?答案显而易见。
贺修瑾见我一直沉默,忍不住将我按在门框上。
他红着眼睛,吻得又凶又急,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
“修瑾......你们在做什么!”
“爸爸!你为什么要亲别的女人!”
沈如月和他宝贝儿子的话让他触电一般松开我。
我厌恶地擦了擦嘴唇,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
“你个小三!我不准你抢走我爸爸!”
那小男孩却跑了上来一口咬在我的腿上。
那副狠毒模样就如同上一世将我撕碎的野狗一般。
我惨白着脸,终于把他甩开时,腿上已经留下了青紫渗血的伤口。
“你疯了吗?对一个孩子这么凶!道歉!不然就滚出贺家。”
我没在乎贺修瑾的话,拉着行李直直往前走。
看着我决绝的背影,贺修瑾怔怔叫住我。
“林雪琪!今天你出了这个门,我们这辈子就再也没关系了,以后你就算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让你回来!”
我没有回头,只说:
“好,谢谢贺修瑾先生高抬贵手放我自由。”
坐上去机场的出租后,我点开与贺修瑾的对话框。
我好笑的发现,他最频繁给我发消息的时候竟然是他假装痴傻的时候。
【嫂嫂你在家吗?我去找你玩。】
【嫂嫂开门,我来找你玩了。】
......
后来他不装了,我们之间的消息往来,竟然只剩下了他对我的威胁,和他找的无数个借口。
别墅内。
“你别担心了,姐姐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呢,她现在没有什么亲人,能去哪里呢?”
“放心吧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回来的,她那么拜金怎么可能放得下贺家的财产。”
听着三岁儿子的哭闹声,和沈如月一句又一句对我的贬低与恶意揣测。
贺修瑾大吼一声:“够了!雪琪不是那样的人!”
上飞机前,我接到了贺修瑾打来的电话。
“林雪琪,你在哪?只要你现在回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刚办理完登机手续的我,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淡淡的点头:
“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贺修瑾顿了顿,放缓了语气:
“雪琪,你知道我爱你的,不然我也不会放弃装傻,把自己暴露出来被我父亲的各个私生子虎视眈眈。”
顿了顿,他低声补充道:
“回来好不好,我会补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和你领证。”
我嗤笑一声,刚想问他那他和沈如月的结婚证怎么办时,沈如月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修瑾,你竟然还留着当初我送你的戒指?
天呀,就连卧室也是我离开时的设计,修瑾,这身真丝睡衣是你专门为我准备的吗?很合身!”
“你也别太担心了,姐姐说不定是耐不住寂寞和别的男人私奔了呢。”
下一秒,检票登机广播响起,我果断挂了电话,打开了飞行模式。
沈如月话里的戒指我有印象,上一世婚礼上那枚戒指被他带在了无名指上,无论如何也不肯摘下。
我只能忍着四面八方的流言蜚语和瞧不起的眼光,把婚戒带到了他的食指上。
新婚之夜,他依旧假装痴傻,我帮醉酒后的他洗澡时想要摘下那枚戒指还被他装傻发疯暴揍到满头是血。
至于那件睡衣,前几日我也见到过,他说是为我买的,可那衣服胸口紧绷,根本不是我的尺码。
如今一切都有了答案。
飞行途中,我把手机卡彻底掰断冲进卫生间。
07
落地澳大利亚的第七天。
我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这些年来虽然是在独守空房,可贺家两兄弟都给了我不少零用钱。
积攒下来竟然存了几千万。
我在首都堪培拉的郊外买了座庄园,雇佣了两个女拳击手当安保,三两个勤工俭学的青少年给庄园打扫卫生。
七天下来,庄园打理的井井有条。
今日来打工的青少年抱着除草时抓到的袋熊向我科普。
听得津津有味时,我的手机收到了陌生的海外短信。
“最近过得还好吗?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只看了一眼,我就拉黑了那个号码。
这短短七天,我已经拉黑了将近三十几个号码。
然而当晚晚饭时,家里的防盗门却响个不停。
门外传来男人的惨叫声:
“这些人怎么不长记性......”
我拿起手机刚要报警,却看清被两个安保捶肿了脸的男人是贺修瑾。
我的手僵在半空。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找到我,也没想到他会抛弃自己宝贝的白月光和儿子漂洋过海来见我。
我只知道自己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他。
“把他扔出去。”
听到我的声音,贺修瑾瞬间抬起头,肿成猪头的脸上流下两行泪水。
他哑声问我:
“雪琪,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你走后我才知道,我真正爱的人只有你!”
我示意安保把他扔出去,口齿清晰地说:
“我们早就毫无瓜葛了,沈如月才是和你同一个结婚证上的妻子。”
听到我的话,贺修瑾死死抓住院门不肯离去:
“不是的!我的妻子只会有你一人,那只是为了不让孩子变成私生子不得已的方法。我早就和她领了离婚证了!”
“雪琪,要是我早知道儿子不是我的,我肯定不会让你受那些委屈......我早就不爱她了,只是习惯了对她好......现在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我知道的,你很爱我的对吗?我会对你好的!我有钱,而且活也好,你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的!”
08
听到这话,我的第一反应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我冷笑着低头看着被扔出去的贺修瑾,耐着所剩无几的性子说:
“贺修瑾,和你再无瓜葛已经是我对你的仁慈。
我根本不爱你,甚至可以说,我真的很恨你,恨不得你死无葬身之地,下十八层地狱!”
贺修瑾抬起肿成猪头的脸,依旧深邃的眉眼里全是迷茫:
“为什么?
我明明没犯什么大错误,你凭什么说得这么无情?”
听到这话,我真的气笑了。
“没有错?贺修瑾,你说如果我为了别的男人害死你的母亲!为了他让你自己拍婚纱照,把你丢在婚礼现场,甚至和他有一个三岁孩子你觉得很正常是吗?”
贺修瑾哑口无言,片刻后开口道:
“可我已经知错了,我改难道还不行吗?我已经把那个给我戴绿帽子的女人和那个野种扔到了非洲。”
见我眼神冷得厉害,就连装傻时都不肯放弃尊严的男人,第一次跪在地上,语带讨好意味的求我:
“不接受我也没关系的,我相信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会给你看到我的真心!我会改变你的主意的。”
我没有回答,而是打开手机找出当初沈如月发给我的一条条消息。
如我所料,贺修瑾很快面色惨白。
但他很快又振作起来,自信满满地开口:“雪琪。我知道你怀孕了,你是个好妈妈,一定明白的,孩子不可以没有父亲。”
08
我一脸厌恶看着他:
“贺修瑾,你有病就滚去精神病院治,没道德没脑子就滚去重新接受九年义务教育。”
“谁说孩子没父亲就活不了?我告诉你你不配做我孩子的父亲,有你这样的父亲,他不如当个没父亲的孩子。”
“你一个没有父亲的私生子,最后不也走到了今天成为了贺氏集团的继承人了吗?”
我的声音不大,可这几句话却把贺修瑾变成了一座雕像,让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他真的不明白,那么爱他的我怎么会舍得用让他难堪的过去来羞辱他?
他不相信我根本没有爱过他。
毕竟我在床事上和他那么契合。
而且,我过去也不曾嫌弃他痴傻,而是那样细致地照顾他。
所有人都说我是赔钱货,上赶着对他们两兄弟好,好到没有底线。
就连他自己也坚信,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他。
我不再说话,让安保报了警。
贺修瑾双眸血红,忍无可忍的冲我嘶吼:
“为什么?林雪琪这个世界上明明你只有我了,为什么你不肯原谅我?!”
“我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我哥犯错你都可以忍,为什么到我就不可以忍一忍了,你就这么偏心!”
闻言,我真的被逗笑了:
“贺修瑾,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真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人。”
“滚!这里不是A城,别在这里撒野!”
见我毫不犹豫地锁门,离开。
贺修瑾再也控制不住嘶吼出声。
“林雪琪!!!!”
贺修瑾将我的名字喊得撕心裂肺,仿佛我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可明明背叛的人是他,无情无义的人也是他。
吃晚饭时,贺修瑾还在庄园外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忏悔。
“我向你道歉,林雪琪我错了,我不该装傻骗你。
对不起,我不该为了沈如月冷落你,真的对不起,你想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
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我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雪琪,我把我所有的财产都给你好不好,我答应你,除了你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任何异性纠缠不清,我一定......”
喊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沙哑不清。
澳大利亚的警察终于赶来将他带走,美美地睡了一夜后,第二日我收到了当地警局的慰问消息。
贺修瑾因为骚扰已经被遣返回国,三年之内不得入境。
第二日我又找人加强了庄园的安保系统,接着便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继续悠哉悠哉地生活着。
09
八个月后,我的孩子出生了,是个皱巴巴,红着小脸的女娃娃。
当医生把粉红的小宝宝抱到我枕边时,积攒了两辈子的泪水夺目而出。
还好这一世我和宝宝都平安健康,上一世纠缠我已久的死亡场景终于消失,再也不会让我梦魇了。
我意外接通了国内银行打来的电话。
“林雪琪女士,您的男友生前把名下的财产都继承给了您,您看您有没有时间回国来签一下合同?或者您也可以在国外银行办理一下。”
我愣了一下,没直接回答,而是不解地问:“男友?贺修瑾死了?”
“是......您先生因为酗酒再加上长期忧思过度,得了肝癌,等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上周他已经入葬了,让您继承遗产这是他生前特意交代我们的。”
我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女士,您还在听吗?”
“不用了,谢谢您,那些钱帮我捐给国家,用来研究肿瘤的治疗吧,就当为国家医疗事业贡献一份力吧。”
“您确定吗?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那些财产很多,有......”
“我确定。以后不要再打电话了,我和贺修瑾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嘟嘟嘟——
电话被我挂断。
当晚,我的一米九高的混血卷毛新男友听我提起这件事时面色微变。
他一边哄着我的女儿,一边吃醋得把嘴撅的老高。
作为情敌,他对贺修瑾的了解甚至比我还多。
我这才从他的口中得知,贺修瑾回国后酗酒成性,很快就被贺家的私生子拉下了继承人的座位。
甚至在这场私生子夺权的厮杀中,他真的撞坏了脑袋,成为了一个傻子。
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唯独记得我,整日除了喝酒,就是一遍遍写我的名字,一遍遍地同我道歉。
“哼,你不会心疼他吧?也是,死人总是要比活人容易惹人心疼。”
把睡着的女儿放到婴儿床上后,男友把女儿刚换下来的尿布丢到垃圾桶,阴阳怪气地吃醋道。
我从沙发上起身,对他笑了笑:
“怎么掉进醋坛子了?你还不知道我吗?一次不忠,终生不用。
放心好了,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不会心疼他的。”
卷毛小男友闻言,把我揽入怀里亲了亲:“这是在点我呢,你放心吧,我这辈子都不会背叛你。”
“你之前说自己不想再怀孕,觉得自己负不起抚养两个孩子的责任,我就给自己结扎了。”
“宝宝,我发誓一辈子不背叛,不然......不然你亲手阉了我行不行?”
我笑了笑回吻回去。
激烈的接吻后,我笑着解开睡衣的带子,打趣道:“春宵苦短,正好女儿睡了,要不要过一个刺激的二人之夜?”
卷毛男友红着脸,一把把我抱起往卧室走去。
“好啊,不过姐姐等会求饶声可要小一点,别把我们的宝贝吵醒了。”
一夜温存。
满身酸软,我睡意朦胧地陷入梦乡时,感受着卷毛男友给我温柔地清理身体。
他轻声低语,仿佛不在乎我有没有听到。
“雪琪,世界上最甜蜜的事情,就是在我喜欢你的每一天里,也同样被你喜欢着。
时间会证明一切,我会躲过新鲜感,然后无限循环的爱你”
而即使听清了他的话,我也依旧没有回应。
就像他说的,时间会证明一切。
我始终相信每个人都值得被爱,这一世,在付出真心的同时,我也将考察他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