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专业课上，当清冷矜贵的研二学长顾衍站在讲台，精准叫出我小名"念念"时，我膝盖磕在桌腿上，疼得眼泪直流——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块失而复得的糖。
全班加不上的微信，我秒通过；教授请喝奶茶，他径直走向最后一排的我；食堂抢糖醋排骨时，他把餐盘往我面前一推，"多吃点"。
室友瞪圆了眼："你俩到底啥关系？"
我缩在角落装鸵鸟，却在他递来草莓奶茶时破防——那是九岁夏天，穿碎花裙的我赖着他定下娃娃亲，舔着雪糕说"这是凭证"的味道。
九月的阳光把阶梯教室晒得发烫，江念趴在最后一排的桌子上，对着摊开的《信号与系统》课本打哈欠。讲台上班主任唾沫横飞地介绍着新的专业课助教，他眼皮打架，只模模糊糊听见"研究生学长""成绩优异"之类的词。
直到一阵突兀的抽气声从前排传来，他才懒洋洋地抬起头。
逆光里站着个男生，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清瘦的小臂。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流动，鼻梁高挺，唇线干净利落。明明是简单的站姿，却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劲儿，像冰镇汽水刚拉开拉环时冒的那股白气，凉丝丝的，偏又让人忍不住想凑近。
"这是顾衍，研二，以后你们专业课的问题可以找他。"老教授拍了拍男生的肩膀，语气里满是赞许。
顾衍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教室。那视线很淡，像羽毛擦过水面，却在落到最后一排时骤然顿住。
江念心里咯噔一下。
太像了。
那双眼睛，深邃得像乡下夏夜的星空，只是此刻没了记忆里的少年气，多了层化不开的冷意。可那眼神撞过来的瞬间，他后颈的汗毛还是唰地竖了起来，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念念？"
低沉的嗓音透过闷热的空气砸过来，江念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膝盖磕在桌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他捂着脸蹲下去，耳朵尖红得能滴出血。
谁准他叫这个小名的！
顾衍的嘴角似乎勾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转身从讲台拿了签到表，从前排往后传。江念缩在最后一排，等表格递到手里时，指尖还在发颤。他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赶紧把表格往前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表格传到顾衍手里，他没看前面，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江念清清楚楚看见，他目光在"江念"两个字上停留了两秒，然后抬眼，视线精准地锁定了缩在角落里的他。
那眼神，像带着钩子，把他从人堆里捞出来，看得明明白白。
江念心脏狂跳，抓起课本挡在脸前。完了，肯定是认识的。可他搜遍了脑子里的犄角旮旯，除了那片模糊的乡下记忆，愣是想不起这人到底是谁。
"同学们加一下顾学长微信，建个学习群。"班长举着手机喊。
江念赶紧掏出手机，对着投影上的二维码扫了半天。验证消息输了又删，最后只发了个"学长好，我是江念"。发送成功的提示刚弹出来，就看见顾衍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
几乎是同时，班级小群里炸开了锅。
「！！！顾学长拒绝了我的好友申请」
「我也是！他是不是设置了不许加好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