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勇敢。"他忽然说，"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完成手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只是在做医生应该做的事。"
"那你为什么要来北大荒？"他的眼神中有一丝探究，"以你的医术，在大城市应该有更好的发展。"
我沉默了一下："有些事情，不是为了发展。"
陆衍没有继续追问，但我能感觉到他在观察我。
包扎完伤口，他忽然说："要不要去我那里坐坐？我有些好茶。"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
陆衍的住所是一间简朴的平房，但收拾得很整洁。最显眼的是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从军事理论到文学经典，应有尽有。
"你喜欢读书？"我好奇地问。
"孤独的时候需要精神食粮。"他泡茶的动作很优雅，"你呢？除了医书，还看什么？"
"诗词。"我脱口而出。
他手一顿，抬头看着我："哪个诗人？"
"李清照。"
陆衍笑了，这是我今天第一次看到他笑，整个人瞬间温和了许多。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我纠正他。
"看来你更喜欢她豪放的一面。"陆衍递给我一杯茶，"和你的性格很像。"
我接过茶杯，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那一瞬间，仿佛有电流通过，我们都愣了一下。
"苏医生..."他刚要说什么，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报告首长！北京来电话了！"
陆衍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我去接电话，你先休息一下。"
他匆忙离开，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
我端着茶杯四处看看，无意中看到桌上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穿着军装，笑得很灿烂。
我正要仔细看，陆衍回来了，脸色凝重。
"怎么了？"我关心地问。
"总部来电，说最近边境活动频繁的武装分子可能和境外的毒贩集团有关。"陆衍坐下，"而且，可能有内部人员参与。"
"内部人员？"
"军区里可能有内奸。"他的声音很低，"今天的袭击来得太及时了，好像他们知道我们会在那里进行手术。"
我心里一惊。如果真的有内奸，那我们今天就是落入了陷阱。
"那个伤患醒了吗？"我问。
"还没有，但生命体征稳定。"陆衍看着我，"苏晚，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
"伪装成护士，帮我监视那个伤患。如果有人想要灭口，你就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我没有犹豫："好。"
"会有危险。"他严肃地说，"如果你不愿意..."
"我愿意。"我看着他的眼睛，"我相信你会保护我。"
陆衍深深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那从明天开始，你就在医院工作。我会安排人暗中保护你。"
第二天，我换上护士服，开始在军医院工作。那个伤患被安排在单独的病房，有士兵守护。
我的任务是观察所有接近他的人，包括医生、护士和其他工作人员。
时间一天天过去，伤患的情况逐渐好转，但始终没有清醒。
直到第三天晚上，意外发生了。
我正在值夜班，突然听到病房里传来异响。我悄悄走过去一看，发现一个穿着医生白大褂的人正在为伤患注射什么东西。
这个人我从没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