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钢琴前的不是林雅，而是保姆苏晴。但她此时的气质和神态，却和我记忆中初次见面时的林雅一模一样。
"陈...陈先生，您怎么进来了？"苏晴站起身，眼中满是慌张。
"是你在弹琴？"我直视着她。
"我...我只是随便弹弹，很吵对不对？我马上停止。"苏晴急忙要合上琴盖。
"等等。"我走近她，"你弹得很好，在哪里学的？"
苏晴的手停在半空中，脸色变得苍白："我...我没有正式学过，就是自己瞎摸索的。"
但我知道，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绝对弹不出刚才那种水准。那种技法，那种情感，绝对需要多年的功底。
"苏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盯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认识林雅很久了？"
苏晴低下头："陈先生，我只是林家的保姆，认识小姐也不过两年时间。"
"两年？"我觉得奇怪，"林叔叔不是说你来他们家五年了吗？"
苏晴脸色更白了："我...我记错了，确实是五年。"
就在这时，大门传来开锁的声音。苏晴立刻紧张起来："小姐回来了，陈先生，您快坐下，我去泡茶。"
林雅推门进来，看到我坐在客厅里，先是一愣，然后露出笑容："浩浩，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我观察着她的表情。
"就是有点头疼，刚去医院看了看，没什么大事。"她在我旁边坐下，"你等很久了吗？"
"没有，刚来。"我指了指钢琴，"刚才听到有人在弹琴，弹得很好。"
林雅顺着我的视线看向钢琴，表情微微变化："可能是苏晴在那里打扫，不小心碰到了琴键。"
"碰到琴键能弹出《夜曲》？"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什么《夜曲》？我没听到啊。"林雅的否认让我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测。
苏晴端着茶水进来，听到我们的对话，手明显抖了一下。
"苏晴，陈先生说刚才有人在弹《夜曲》，你听到了吗？"林雅问保姆。
苏晴不敢看我，低声说："没有，我一直在厨房，什么都没听到。"
两个女人都在说谎，而且说的是同一个谎。
我离开林家的时候，心情极其复杂。在车里，我回想着刚才的一切：苏晴的钢琴水准、她们俩人的慌张表情、还有林雅最近种种反常的行为。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心中形成，但我不敢相信。
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这三年来，我爱的到底是谁？
第2章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有意识地观察林雅和苏晴。
我发现了更多奇怪的地方。
林雅以前喜欢喝蓝山咖啡，现在却说想换换口味，改喝普洱茶。她以前从不吃辣，现在却能吃很辣的川菜。最奇怪的是，她似乎忘记了我们很多共同的回忆。
"还记得你18岁生日那天吗？"我在一次约会时问她。
"当然记得...很开心的一天。"她回答得很笼统。
"那天你许了什么愿望？"
她停顿了很久："我...我许愿希望家人身体健康。"
但我清楚地记得，那天她告诉我，她许愿希望能考上茱莉亚音乐学院。这是她从小的梦想，她不可能忘记。
而苏晴，我发现她总是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露出一些不属于保姆身份的举止。
比如她切水果的手法，优雅得像是受过专门的礼仪训练。她整理花瓶的方式，显示出她对花艺有很深的了解。最重要的是，她看我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