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瑶立刻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姑母,您要为臣女做主啊!姐姐她……她如今仗着摄政王的势,连我这个妹妹都不放在眼里了!」
太子也附和道:「皇祖母,慕清她行为乖张,冲撞太傅,顶撞儿臣,如今更是搅得王府不得安宁,实在是有辱门风!若再让她留在王爷身边,恐怕会惹出更大的祸事!」
他们一唱一和,把我说成了一个恃宠而骄、无法无天的妖女。
我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哭得更凶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太后看着我,眼神越发嫌恶:「慕清,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我一边哭一边点头,又一边摇头,哽咽着说:「回太后,是真的,又不是真的……」
「放肆!在哀家面前还敢故弄玄虚!」太后一拍桌子。
我吓得一哆嗦,赶紧解释:「臣女不敢!臣女……臣女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的啊!」
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太后,开始了我的表演:「太后明鉴,臣女本是太子未婚妻,却被贺兰涯强行掳入府中。他性情暴戾,喜怒无常,臣女日日活在恐惧之中。为了活命,臣女只能假意顺从,甚至不惜自污名声,只为能让他放松警惕,找到机会逃出生天啊!」
我声泪俱下地控诉贺兰涯的「暴行」,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无辜、可怜、心向太子的白莲花。
太子和慕瑶都听傻了,他们没想到我非但不辩解,反而顺着他们的话,把脏水全泼到了贺兰涯身上。
太后果然信了,脸上的怒气稍减,多了几分怜悯。
「竟有此事?那贺兰涯,当真如此大胆妄为!」
「千真万确!」我哭着说,「他还说……他还说,这天下迟早是他的,太后您和皇上,都得看他的脸色!」
这话一出,太后的脸色彻底变了。
「反了!真是反了!」
正在这时,殿外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哦?本王竟不知,自己说过这种话。」
贺兰涯一身黑金蟒袍,逆光走了进来。
4.
他一出现,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度。
太子和慕瑶吓得脸色发白,齐齐跪下。
太后虽然强作镇定,但眼神里的忌惮却是藏不住的。
只有我,在心里默默比了个耶。
来得正好!贺兰涯,你快听听,我把你塑造成了一个意图谋反的乱臣贼子,你还不快一掌拍死我!
贺兰涯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故意缩了缩脖子,装出害怕的样子,还悄悄往太子那边挪了挪,仿佛在寻求庇护。
这个小动作,成功让太子的脸又白了三分。
贺兰涯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太后,微微躬身:「母后今日好兴致,竟有空审问起本王的人了。」
他口称「母后」,语气里却没有半分尊敬。
太后脸色难看:「摄政王来得正好。哀家正想问问,你为何要强抢臣妻,还对慕家小姐百般折磨?」
贺兰涯闻言,非但不怒,反而笑了。
他伸出手,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来,禁锢在怀里,动作强势又不容拒绝。
我懵了,剧本不是这么演的啊!
他低下头,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演得不错。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