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我们约好一起去看婚纱的日子,前一晚他却在安慰其他女人。
几分钟后,吴斌挂了电话,开始窸窸窣窣地穿衣服。
我坐起身,打开床头灯,光线有些刺眼。
“你要去哪?”
吴斌被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我,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蔓蔓一个人害怕,我过去陪陪她。”
我拦住他,声音因为发烧而沙哑得厉害:“今天是我们去看婚纱的日子,你答应过我的。”
他烦躁地推开我的手,力气很大,让我踉跄了一下。
“婚纱什么时候都能看!蔓蔓她一个人,她害怕!她只有我了!你能不能成熟点?别这么不懂事!”
又是“不懂事”。
好像我的所有情绪,所有需求,在他眼里都是不懂事。
我看着他急于离开的背影,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也熄灭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句地问:“吴斌,如果今天,我的身体不适,需要立刻住院,和她整容前需要人陪,你选谁?”
这是一个残忍的假设,也是我给他的最后通牒。
吴斌愣住了,他回头看我,眼神里满是荒谬和愤怒,好像我问了一个多么不可理喻的问题。
“你有病吧?哪有那么多如果!”
他被我激怒了,“我只知道你现在好端端地在这里,但蔓蔓是真的需要我!她现在很脆弱!”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我冲上去,从背后死死拉住他的衣角。
“吴斌……”
我还想说什么,但他却猛地一甩胳膊,将我推倒在地。
我的头磕在床头柜上,瞬间疼得我眼前发黑。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只是摔门而出。
门关上的前一秒,他回头,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
“李玥,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在领证前再作妖,这婚就别结了!我他妈受够你了!”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甩上。
世界安静了。
我独自坐在冰冷的客厅里,头上的伤口在流血,可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原来,受够了的人,不止他一个。
我拿出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明天去看婚纱的备忘录提醒。
我删掉了它。
然后,我给张博文发了一条信息。
“张教授,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几乎是信息发出去的瞬间,就回来了。
张博文秒回:“算数。”
我看着那行字,终于彻底放下了。
我打开手机相册,将里面所有和吴斌的合照,一张一张,全部删除。
包括那张三年前,我躺在病床上,他握着我的手,拍下的第一张“重生”合影。
吴斌,再见了。
04
我们约好领证的日子,天气很好。
吴斌特意请了半天假,穿上了我给他买的新西装,捧着一束玫瑰花,在民政局门口等我。
他大概觉得,他都纡尊降贵地来领证了,我的气也该消了。
只要他再好好哄哄,说几句软话,我就会像以前一样,乖乖地回到他身边。
他左等右等,九点等到十点,我却迟迟没有出现。
他开始有些不耐烦,给我打电话。
无人接听。
他又发微信。
【李玥,你又在搞什么?大家都等着呢!快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