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新闻里只说发现一具尸体...”
“我做了我这辈子最可怕的决定。”李阿姨掩面痛哭，“我跑到楼下时，许薇已经没了呼吸...但周宇还有气息...我想到他对女儿的所作所为，想到他刚才那残忍的嘴脸...我...我把他拖到了地下室藏起来...然后报警只说许薇跳楼了...”
杨晓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次卧的门突然无声地自动关上了，房间温度骤然下降。
李阿姨惊恐地望着次卧门：“她又来了...这五年来，她一直在这里徘徊...寻找着他...”
“周宇后来怎么样了？”杨晓颤抖着问。
“我没想真的害死他...”李阿姨泣不成声，“我把他藏在地下室，想等他伤好后让他永远消失...但第二天我去看他时...他已经...我只好...只好把他...”
话未说完，公寓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在彻底的黑暗中，次卧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
一个白色的身影隐约可见，长长的黑发遮住了面容。
杨晓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她——许薇。
一个空洞而哀伤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他在哪里？”
李阿姨尖叫一声，昏倒在地。杨晓腿软得几乎站不住，但她强迫自己面对那个身影。
“许薇，周宇已经死了，对吗？”杨晓鼓起勇气问。
白色身影微微颤动：“我要听他亲口承认错误...”
杨晓突然明白了。许薇的执念不是复仇，而是需要一个道歉，一个承认。她之所以困扰那些与她男友相似的租客，是因为她在寻找周宇的影子，希望得到那个迟迟未来的认错。
“我可以帮你找到他。”杨晓说，“但你需要先让我们离开这里。”
灯光闪烁了几下，重新亮起。次卧门依然紧闭，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杨晓急忙唤醒李阿姨，得知周宇的遗体被藏在地下室的一个旧冰柜里。犹豫再三，杨晓拨通了陈启的电话。
陈启赶到后，听完整个故事，沉默良久。“自首吧，”他终于对李阿姨说，“隐瞒真相五年，已经够了。让一切水落石出，许薇也能安息了。”
在警察到来前，杨晓独自走进次卧，对着空房间轻声说：“他会承认错误的，我保证。安息吧，许薇。”
空气中似乎传来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桌上的日记本无风自动，最终停在空白的一页，上面慢慢浮现出一行字：
“谢谢”
当警方打开地下室那个老旧的冰柜，周宇的遗体终于重见天日。李阿姨被带走时，泪流满面却神情释然。
那天晚上，杨晓梦见了许薇。不再是恐怖的形象，而是一个清秀的女生，微笑着向她挥手告别。
第二天清晨，杨晓收拾行李准备暂时搬出去。门铃响起，是陈启站在门外，手里提着早餐袋。
“想着你可能需要点吃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另外...如果你还需要找地方住，我朋友有间公寓正在出租，绝对...正常。”
杨晓笑了，这是她几天来第一次感到轻松：“谢谢。不过在这之前，能陪我喝杯咖啡吗？我想听听正常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