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纹,没有我的。
我做的一切,都像石沉大海,激不起半点波澜。他把我当空气,连生气的资格都不给我。
这让我感到一阵无力。
直到那天,我无意间打碎了他放在床头的一个相框。
相框里是林晚的照片,笑得灿烂明媚。
秦时聿回来时,我正跪在地上,一片一片地捡着玻璃碎片。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谁让你碰的?」
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我浑身一颤,指尖被碎片划破,血珠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我抬头看他,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除了冷漠之外的情绪——滔天的怒火。
「我不是故意的……」
「滚出去。」他指着门,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我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跑出了房间。
那天晚上,我被罚不许吃饭,一个人待在客房。
深夜,我饿得胃里阵阵抽痛,腹中的孩子也像是在抗议,让我坐立难安。
我悄悄溜进厨房,想找点吃的。
刚打开冰箱,身后的灯就亮了。
秦时聿站在我身后,手里端着一杯温牛奶,和一份三明治。
他把东西重重地放在料理台上,没看我。
「吃完滚回去睡觉。」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他明明在生气,却还是怕我饿着。
或许,他也不是那么铁石心肠。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掐灭了。
林粟,别傻了。他只是在维护他的所有物,就像他会定期保养他那些昂贵的跑车一样。
我默默地吃完东西,第二天,孕吐反应来得排山倒海。
我在卫生间吐得天昏地暗,张叔慌了神,立马叫了家庭医生。
秦时聿接到电话,直接从一场重要的会议中抽身赶了回来。
他闯进房间时,医生正在给我做检查。
「她怎么了?」他声音紧绷。
医生恭敬地回答:「先生,太太怀孕了,六周。」
秦时聿的目光落在我平坦的小腹上,那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有震惊,有探究,还有一丝……我不敢深想的茫然。
3 禁足温情
秦时聿知道了。
我以为他会让我打掉这个孩子,毕竟,我只是个替身。替身生下的孩子,算什么?
可他只是沉默了很久,然后吩咐张叔:「把家里所有带尖角的东西都包起来,地上铺上地毯。」
他又看向我,语气生硬:「从今天起,不许再下楼,一日三餐我让人给你送上来。」
这是……禁足。
我被彻底囚禁在了三楼的主卧。
我的逃跑计划,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和秦时聿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彻底打乱了。
他似乎对我好了很多。
会亲自监督我的饮食,会扔掉我偷偷藏起来的相机和地图,换成一堆育儿书籍。
他甚至会陪我坐在阳台上,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
有一次,我没忍住,问他:「秦时聿,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他擦拭着一把银色的沙漠之鹰,头也没抬。
「生下来。」
他的回答简单粗暴,却给了我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或许,他也是期待这个孩子的。或许,他对我,并非全无感情。
我开始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