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感觉所有事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走,至少姜时漾是这样想的,和身边的同学相处融洽,每天和季宴舟一起学习,晚上去他家蹭饭,身边还有沈恬这个好闺蜜,比上一世,她身边只有谢牧野,还要跟林绾慈搞雌竞好太多了!

“诶,时漾宝贝你是不是生日快到了?”沈恬像是突然想起,转过身问姜时漾。

姜时漾做题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看着沈恬,“还有一个多月啊。”

“也该提上日程了,我要给你准备超级惊喜大礼物!”沈恬微眯着眼笑着,做了个神秘兮兮的表情。

“别把我惊喜死了。”姜时漾晃着笔继续验算最后一道大题。

“你怎么突然在学习了?”沈恬看了眼姜时漾在写什么,疑惑的皱着眉。

“哦,这个题是刚才季宴舟问我的。”

“他能不会做?”

这时季宴舟刚好走进教室,听到姜时漾和沈恬的对话咳嗽了两声,“漾漾,我刚刚突然想起来这道题该怎么做了。”

“哦,好。”姜时漾点了点头,继续和沈恬搭话,“刚说到哪儿了?”

沈恬面带假笑,“受不了你们俩了。”

“诶,我听说goddess号是不是要靠金竹码头了?”姜时漾突然想起昨晚某博热搜,历史至尊号”goddess号耗资45亿美金打造,外观由100吨黄金和铂金制成,舱内有霸王龙骸骨雕像、陨石碎片以及独一无二的钻石和顶级定制内饰。而它的主人至今为止从没露面。

“对,听说是下个月,还要在金竹码头靠一周呢。”沈恬点了点头,她昨天也刷到了。

“那我这次生日宴在goddess上办吧。”

季宴舟没插话,静静的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自从定下生日在goddess号上办之后,季宴舟就消失了,也不能说消失,除了正常上下课,一到放学时间,季宴舟就跑没影了。

“最近生意好,老板叫我加班,我先走了。”季宴舟第n+1次以相同的借口拒绝姜时漾晚上去他家吃饭时,姜时漾看着季宴舟步履匆匆的背影陷入沉思。

“诶,恬恬你看季宴舟是不是受伤了?”姜时漾看着季宴舟捂着腹部有些微微弯曲着腰离开。

“没有吧。”沈恬收拾好书包,挽着姜时漾手臂,“既然佳人身侧无人,那佳人可否赏脸跟着我走?”

回到家的姜时漾越想越不对劲,吃在嘴里的芒果蛋糕都索然无味了,“他一个网吧生意能火爆到哪儿去呢?还能开成全球连锁不成?”

姜时漾想着,便叫来司机送她去季宴舟家。

“扣扣。”敲门声响起。

“诶,来啦。”开门的是季宴舟奶奶,奶奶扶了扶眼镜,有些疑惑,“小漾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和小舟出去吃饭了嘛?”

“季宴舟说他东西忘拿了,叫我来拿一下。”姜时漾讪笑的解释着,在心里默默骂了季宴舟一百遍,这男人还两头骗呢?

姜时漾假装找东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物品,跟奶奶打了声招呼就去了季宴舟常兼职的网吧。

“小舟啊?他早就辞职了。”网吧老板吧嗒吧嗒抽着烟,看着寥寥无几的几个学生打着枪战游戏,“生意不景气啊,也就没叫他来了。”

“好的,谢谢叔叔。”

姜时漾离开网吧,在季宴舟家门口附近找了家茶馆,位置刚好能看见季宴舟家,随意点了一杯乌龙茶就坐在门口等,她今天还就不信不能揭穿季宴舟在偷偷摸摸干嘛。

等到太阳落山,天上挂起繁星点点,姜时漾才见到季宴舟。

只不过是季宴舟接到茶馆老板用姜时漾的手机给他打电话,说她在茶馆睡着了。

“哎呀,我们要关门了这位同学还在睡觉,急死我了。”老板看着季宴舟来了,带他去了包间。

包间内,姜时漾趴在桌子上熟睡,碎发挡住了她一半的侧脸,露出卷翘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

“麻烦老板了。”

季宴舟没有叫醒姜时漾,小心翼翼的公主抱起她离开茶馆,他回来就看见姜家的车停在大街上了,还以为姜时漾在他家等他,急匆匆跑回家就听见奶奶说姜时漾来过了,他知道他的秘密被她知道了。

“陈叔,麻烦你了。”季宴舟把姜时漾放在车上,陈叔是姜父姜母安排专门接送姜时漾的。

陈叔笑着点了点头,开车回了瑞景庭。

季宴舟回到家,就看见奶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个点她早该睡觉了,很明显是在等自己。

“奶奶?”

“小舟啊,”奶奶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你告诉奶奶,最近这段时间干嘛去了?”

季宴舟没有回话。

“你是不是又去地下拳击场了?”奶奶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为什么又去?还瞒着我和小漾。”

“奶奶,早点休息吧。”季宴舟没回答奶奶的问题,回到了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黑暗的房间,季宴舟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上一次去地下拳击场还是他父母意外去世,房产和存款被舅舅抢走,他和奶奶只能住进废弃楼房,他只好去地下拳击场打黑拳赚了些钱,租了现在的房子,留了些存款。

“满月居于夜空。”季宴舟伸手,触摸撒在他身上的月光,“可月亮都朝我奔来了,我不想她失望。”

“明天再打一晚钱就够了,再隐瞒她最后一次。”

……

季宴舟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在去学校的路上准备好了说辞,刚跨进教室,便看见姜时漾和沈徐安坐在一块讲些什么,姜时漾笑着,时不时点头表示肯定。

“季同学来了,我也该走了。”沈徐安将一盒巧克力推给姜时漾,“尝尝,黑巧,不长胖。”

“谢谢徐安哥。”姜时漾甜甜的笑着,看着季宴舟一声不吭的落座,扭捏的偏过头,有些不满的撅嘴,“季宴舟,你今天还忙嘛?”

“忙,最后一天了,忙完今天就不忙了。”季宴舟从书包里拿出作业,他看着沈徐安放在桌子上的巧克力,“沈学长怎么来了。”

“恬恬叫我今晚去看她家新买的马场,有一匹白色的小马驹,她哥哥正好有空,就来科普一些骑马的安全事项。”姜时漾拆开巧克力,递了一颗给季宴舟。

“你生气了。”季宴舟接过姜时漾给他的巧克力放在桌肚子里,眼神停在姜时漾身上。

“没有啊。”姜时漾摇了摇头,浅笑着,“我知道就算是情侣也该有秘密,也该有私人空间。”

“漾漾,我……”

“嘘!”姜时漾将食指放在嘴旁,“上课了。”

放学后,姜时漾走得比季宴舟还早,季宴舟皱了皱眉,收拾好东西去地下拳击场。

“明天再好好哄她。”季宴舟低声呢喃着,殊不知等他离开校门,一个小脑袋悄悄从一旁的树干上露出来。

“我就不信了,我跟踪他还能不知道他在干嘛。”姜时漾偷感极强的跟在季宴舟身后,跟着他穿过阴暗的小巷到了诡异的地下车库,在车库不起眼的拐角有一个小门,门后是需要输入密码的电梯,姜时漾偷偷观察着季宴舟输密码的动作,等季宴舟上了电梯才开始模仿他刚才的动作输密码,乘坐电梯去了地下拳击场。

地下拳击场是靠押谁赢赚钱,押对,拳手和主办方五五开,押错,主办方全得。

季宴舟从背包里拿出一双拳击手套,那手套很薄还打着补丁,补丁处是外露的碎屑,一看就充棉不足。

“Zero,你来了。”一个女人靠近季宴舟,她一头红色的大波浪,化着明艳的烟熏妆,一身紧身红色皮裙,勾勒出她丰满的身材。

“May姐,”季宴舟点了点头,“今天还有几场?”

“三场,”May姐拿出一张白纸,眼神在季宴舟脸上打量,地下拳击场打拳的人都要签的免责协议,“今天最后一场是和前年的拳皇打哦~你这小身板能扛住嘛?”

“说实在的,你要是去夜总会当牛郎,可比这挣钱多了,还没有危险。”May姐伸手想抚摸季宴舟的脸,季宴舟退后了一步避开May姐的手。

“我该去了。”季宴舟迅速签完字,看着裁判已经开始呼喊今天的拳赛选手就位,季宴舟穿过压码人群径直走向擂台。

姜时漾戴着帽子口罩混在人群里,找了个离季宴舟最近的角落,第一场季宴舟对战的是一个肌肉很发达的男人,他赤裸着上身摆弄着他的肌肉。姜时漾看着裁判举起的手落下,季宴舟摆出防御姿势,拳击手一拳打在季宴舟的胸膛,季宴舟咬牙后退了好几步,随后开始躲避拳击手的进攻。

“这是Zero吧?上一次见他还是五年前,他的打法丝毫没变啊。”

“对啊,但是你别说,他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还真吓退了好多人。”

姜时漾听着身边人的议论不知不觉皱起了眉,眼中含泪。她不知道季宴舟来这儿具体是为了什么,但肯定跟钱脱不了关系,可他为什么不找自己要,而选择来这种危险的地方。

随着季宴舟硬抗了拳击手好几拳后,终于发现了他的漏洞,一个过肩摔将拳击手摔在地上,自己欺身,双手抱住他的手臂,用腿锁住他的腰腹部让他起不来。

裁判见此情景,开始倒数,“10、9、8……3、2、1!”

“Zero胜!”

“哇啊啊啊啊啊啊”台下观众鼓掌,其中夹杂着一两句压错的唉声叹气。

姜时漾看着季宴舟下了台,喝了口冰水吐出来却变成了血水。

“第二场拳击手弃赛了,直接换成第三场的拳皇。”

“拳皇啊,听说他前年是失手打死了人躲起来了,今年怎么又回来了?”

“想要钱呗,都是些亡命之徒。”

季宴舟随意擦了擦嘴角的血水,继续上台,眼睛随意的瞥过观众,和姜时漾四目相对。

“漾漾?”

季宴舟想过去问她为什么在这儿,这儿不是她该来的地方,但是裁判已经吹响哨子,他只能先站上擂台。

“听说你最近势头很猛啊。”拳皇和季宴舟碰了碰拳,活动了脖子,“很可惜,你今天的对手是我。”

季宴舟不语,一改往常,摆出进攻的姿势,他想尽快打完这局他要带着姜时漾回家。

“诶?Zero变战术了?”

“哇噻,有看头了。”

姜时漾拧紧了眉头,看着季宴舟屡次进攻都被拳皇格挡,还不经意间吃了好几个拳头,季宴舟捂住腹部喘气,拳皇挑眉,显然才刚热身。

“这就不行了?”拳皇略带嘲笑的勾唇,挑衅似的晃动着脖子,“也不是很厉害啊。”

季宴舟抓住拳皇放松的一瞬间猛攻,却正好落入拳皇的陷阱,在季宴舟猛攻的瞬间,拳皇一个过肩摔将季宴舟用力的摔在地上,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季宴舟!”姜时漾喊出来声,朝着擂台靠近。

“别过来!”季宴舟朝着姜时漾摇了摇头,奋力挣脱开拳皇的禁锢,用手背蹭干净嘴角的血,面对拳皇时,眼眸中全是狠厉 ,“再来!”

拳皇勾唇,对季宴舟发起猛攻,季宴舟硬生生扛下了拳皇的进攻,在他进攻中寻找漏洞,终于在拳皇想再一次过肩摔时,季宴舟一脚踢在他膝盖后方,拳皇一个不稳跪地,季宴舟直接肘击拳皇颈部。

“呃啊!”拳皇捂着脖子昏死在擂台上,季宴舟等裁判报完数,跌跌撞撞的跑下擂台,站在距离姜时漾一米的位置,看着一脸哭唧唧的姜时漾。

“漾漾,你怎么来这儿了?”

“那你为什么来这儿?缺钱?你可以找我啊,为什么要来这儿?”姜时漾上前扯住季宴舟的衣领,先前的担心与害怕在这一刻爆发,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姜时漾眼眶中流出,季宴舟脱下手套,想伸手用食指擦去姜时漾的眼泪,但掌心全是血和汗,他放下了手。

“漾漾,对不起。”季宴舟垂眸。

姜时漾双手握住季宴舟的右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右脸上,眼泪无声的流。

等May姐把装钱的信封递给季宴舟,季宴舟清点好数目,就带着姜时漾离开了。

“那小姑娘还挺好看的,”May姐看着姜时漾的背影,对着身旁的裁判打趣道,“这不比我们家头牌更好?清纯又妩媚?看着还是高中生呢。”

“Zero的人你都敢动了?”裁判用湿纸巾擦拭着自己刚搬运拳皇时手上留下的他的汗水。

May姐吐了吐舌头,“自然是不敢的。”

季宴舟带着姜时漾离开,一路上俩人肩靠着肩都没有说话,等到了季宴舟家,奶奶没在家,季宴舟让姜时漾坐在沙发上等自己一会儿,便转身去了卫生间换衣服洗澡。

姜时漾去了厨房用冷水洗了把脸,洗去脸上的泪渍,但洗不掉发红的鼻尖和红肿的眼睛。

“漾漾,”季宴舟洗完澡,换了一身白色衬衣,头发还在滴水,水珠滴落在白色衬衣上,透着衬衣能隐约看见肉色的肌肤纹理,“能坐下聊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