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没想到他会不请自入,惊愕了一瞬,拢了拢衣衫羞涩低头,软糯道:“夫君还未下葬,我想去为夫君守灵。”
谢砚看了青黛一眼,“厨房炖了燕窝,你去端来。”
青黛看了看姜姒,又看了看谢砚,总觉的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圆润的小脸鼓了鼓,还是下意识遵从命令出去。
一时间房内只剩下谢砚和姜姒,房门敞开着,风吹动帘幔。
男子身上特殊的清冽松香霸道向她裹来。
姜姒红了脸,怯生生道:“你……能不能先出去。”
昏迷时许是发了汗,醒来发现身上只剩下一件小衣,现在外面仅披了件薄衫,动作大些就会春光乍现。
玉笋般的腿赤裸裸在薄纱下,冷风吹来,若隐若现。
谢砚睨了她一眼,走到榻上坐下,修长的腿与她的仅隔一拳的距离。
姜姒浑身紧绷,默默往一旁挪了挪,一张俏脸通红,“男女授受不亲,二公子此举不妥,还请公子出去。”
软糯的女声再次驱赶。
分明带着恼意,可落在旁人耳中,只剩下娇软无助,让人听了心生燥热,恨不得将人推到肆意欺辱,听她娇声求饶。
谢砚眸色渐深,骨节分明的手挑起她下颚,面色冷淡。
“现在想起男女授受不亲了,守灵那日为何独自去灵堂?”
姜姒瞳孔微颤,后脊发凉。
糟了,还是被他察觉了。
那夜意外,有她半分缘由。
若非她受人挑拨,存了勾引谢砚上位的心思,又怎会深夜独去灵堂,害他中了旁人圈套。
但这些不能说,谢砚性子阴晴不定,多疑嗜血,最恨被人欺骗。
被他知晓自己存了歪心思,不必等他黑化,就会立即杀了自己。
鸦羽般长睫轻颤,柔弱无骨的手覆上男子有力的腕骨,泪眼莹莹。
“别这样,被人看到有损你清誉,你想知道什么,等我穿好衣服再告诉你好不好?”
“不会有人看到,嫂嫂尽管说就是。”声线温润暗藏杀意,却又似诱惑般,清润悦耳,让人沉沦。
姜姒眸色混沌,心里清醒警觉,“有个丫鬟说,我是夫君的未亡人,要守灵……”
谢砚漆黑的眸子里划过冷意,温热的指尖抚上她眼角,勾去一滴泪珠。
“可还记得那人是谁?”
姜姒眨眨眼,痴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似被迷了心智般乖软道:“记得,是绿荛。”
男子薄唇勾起,指尖收回,“嗯,嫂嫂很乖,下次莫要随意听信旁人。”
“你的意思是绿荛陷害的咱们?”姜姒惊骇瞪大眼,柔弱无助又彷徨,“我第一次入府,并未得罪她,她为何要如此害我?”
谢砚把玩腰间玉坠,眸底深寒如万年幽潭,“嫂嫂不必担忧,这件事我会解决,那日的事嫂嫂只当是场梦,忘了吧。”
忘?姜姒低头,讥讽勾了勾唇角,想撇开她,哪有那么容易。
既然他能为她挡去剧情之力的惩戒,她这辈子都要死死缠着他,直到彻底更改男主命运,摆脱自己惨死的结局为止。
手指不安地绞了绞,微不可察颔首,“二公子安心,那晚什么都没发生,日后我只会是你的大嫂,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关系。”
避嫌似的慌忙起身,后退两步,垂头望着脚尖,扬声道:“二公子可还有想问的?若没有,还请公子出去。”
她逆光斜站着,单薄的白纱被阳光刺透,凹凸有致的胴体一览无余映入谢砚眼中。
雪白腰窝下,亵裤被顶起饱满的弧度。
谢砚捏了捏指尖,似还能感受到残留的余温。
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悦,说不清,道不明,只觉郁气难消。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女子于他来说只会是拖累,更何况,对方是他名义上的大嫂。
舌尖抵了抵齿缝,冷声道:“最好如此,你若安守本分,国公府可保你衣食无忧,若不然……我不介意再举办一次葬礼。”
大雍朝重文轻武,读书科考乃是兴旺家族必经之路。
谢国公府虽有国公之名,却无实权,诺大的家族仅靠老国公爷和老夫人的嫁妆撑着体面。
原本谢府大公子谢司礼官拜正四品户部侍郎,谢国公府得以喘息。
却未料到,谢司礼刚上任半年,便死于非命。
如今国公府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谢砚身上。
科考需查三代背景,容不得半点污点。
姜姒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心里冷笑。
希望以后他还能如此说。
“姜姒谨记小叔教诲。”
室内气压凝滞,床上的人纹丝未动,姜姒远远站着,忍着冷风带来的战栗,不肯退让。
谢砚黑沉的眸光盯着女子白皙的脖颈,捏着玉佩的指尖泛白。
农女?好一个柔弱又倔强的绝色尤物。
分明怕的娇躯颤抖,连看他一眼都不敢,却因他一句警告,挺直脊背与他怄气。
薄唇微扬,眸光闪过一丝趣味。
许久没见过如此有趣的玩物了。
一阵脚步声打破室内寂静,青黛端着碗匆匆走来,“大少夫人,二公子让人给您炖了金丝燕窝,府中独一份呢,奴婢刚去厨房取燕窝时,遇到了三夫人院里的黄鹂,见奴婢来取金丝燕窝,气的脸都绿了,嘻嘻……”
人未到,声先至。
清脆的女声满是笑意。
姜姒干咳一声,还未来得及出声提醒,青黛又兴奋道:“少夫人,二公子对您可真好,现在府里的下人见了奴婢都礼让三分呢,咱们可得好好报答二公子。”
姜姒:“……”
有时候贴身丫鬟话太多,也不是好事。
她刚还硬气的与对方撇清关系,现在又要承对方人情……
见她贝齿咬着红唇,娇艳的脸上神色来回变换,时而郁闷,时而烦躁,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谢砚压着上扬的唇角,淡声道:“报答倒不必了,只需嫂嫂日后莫要赶我走就好。”
“赶公子走?”青黛惊愕看向姜姒,“大少夫人,二公子身子弱,常常需用温泉调理,您……”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姜姒深吸一口气,佯装歉意道:“是我鸠占鹊巢了,青黛帮我把偏房收拾出来,这间主卧就给二公子留着。”
“嫂嫂想与我同住一院?”谢砚看着女子紧握的双手,骨节发白,怕是掌心都被掐出血了。
“倒也不是不行,兰亭院本就与浮生居相邻,改日等大哥下葬,我便告知母亲,将中间的墙推了,两院合一,也方便嫂嫂好好报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