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宁悦真是要被沈宴吓死了!她从未骑过这么快的马,整个人几乎被颠得散架,只能死死地攀附着沈宴的腰身。

等到了四宜茶行,马还未完全停稳,沈宴便利落地翻身下马,顺势将惊魂未定的宁悦打横抱起。

无视周遭或惊诧或敬畏的目光,径直上了二楼一间极为雅致僻静的包厢。

房门“哐”一声被关上。沈宴将她放在房中那张宽大的梨花木茶桌上,冰凉的桌面激得宁悦轻轻一颤。

他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困于方寸之间,目光扫过她背后敞开的窗户,最终落回她极美艳却带着一丝惊慌的脸上。

“我替你撑腰。”他俯身逼近,气息灼热,“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嗯?”

宁悦看着他眼底熟悉的、毫不掩饰的欲望,一瞬间仿佛被拉回了前世那些无力抗拒的日夜。

她脑中飞速盘算。

然后极娇软地哼了一声,像是被吓到了,又像是撒娇,主动伸出纤臂攀上他的脖颈,仰起脸,生疏却大胆地在他唇角印下一个的吻。

“这样行吗?”她声音微颤。

沈宴呼吸骤然粗重了几分。

这女人!总是能轻易撩起他最深处的火!

他再也忍不住,猛地扣住她的后脑,重重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霸道地撬开她的牙关,深入纠缠。

沈宴觉得自己大概是中了另一种名为“宁悦”的毒,否则为何总是忍不住为她腾起欲望,比那春药更烈,更难以自控。

宁悦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察觉到他的手开始不规矩地在她腰间、甚至向下游移时,她一个激灵,立刻清醒了几分。

不行!

她急忙抓住他作乱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微微偏开头避开他灼热的吻,气息不稳地软声求饶:“别!我、我都饿了一天了,他们真的都没给我饭吃呢。”

她语气委屈,带着可怜的哭腔。

沈宴动作一顿,眸色瞬间沉了下去。

宁泽远是把他昨天的话当耳旁风吗?

还敢饿着她!

他压下体内翻涌的情潮,松开她,朝门外冷声吩咐:“备膳!”

很快,精致的茶点菜肴便被悄无声息地送了进来,摆满了旁边的圆桌。

宁悦确实是饿狠了,从重生到现在,几乎一粒米未进。

她立刻从桌上跳下来,坐到桌边,拿起筷子便小口却迅速地吃了起来,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沈宴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毫不做作的吃相,心底那点因被打断而升起的不悦渐渐被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取代。

但想到宁泽远阳奉阴违,眼神又冷了几分。

正思索着如何再给宁家敲敲警钟,他敏锐的目光瞥见对面雅间的窗户,宁愉正引着失魂落魄的陆时曜走了进来。

沈宴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大手一伸,将还在专心吃饭的宁悦揽回自己怀里。

宁悦猝不及防,手上还拿着筷子,下意识地顺着他示意的目光看向对楼,正好看见陆时曜那张面色铁青的脸,以及宁愉脸上那掩饰不住的得意。

宁悦心底冷笑一声,她的好妹妹,果然带着陆时曜来抓奸了,时机掐得可真准。

不容她多想,她的下巴被沈宴抬起,一个吻重重落了下来,比方才更加汹涌,几乎夺走她所有的呼吸和思考能力。

宁悦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手脚发软,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

而对面的陆时曜,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被另一个男人如此霸道地拥吻,而宁悦竟没有丝毫反抗!

他只觉得心如刀绞,怒火攻心,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栏杆上!

“宁悦!!”他低吼出声,眼睛赤红。

宁愉在一旁适时地添油加醋,声音带着哭腔:

“陆哥哥!你看到了吧?昨夜姐姐和父亲大吵,说她宁可给沈宴做妾,也不愿嫁给你!是我对不起你,没能劝住姐姐。”

她心里却畅快无比,宁悦被沈宴当场抓住要逃跑,还如此不知廉耻,往后在沈府的日子,定然生不如死!

正想着,却见对面雅间里,沈宴忽然结束了那吻,抬起头,目光精准地穿过窗户,直直地看了过来!

那眼神,冰冷、锐利,带着无形的威压和警告,激得宁愉浑身一颤,心底发寒,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视线转而看向愤怒得几乎要失去理智的陆时曜,沈宴唇角勾起一抹极其恶劣的挑衅笑容

他低下头,在宁悦纤细白皙的脖颈上,用力吮吻出一个暧昧无比的红痕!

宁悦敏感地轻咛一声,身子微颤。

这男人是存心想气死陆时曜吧!

陆时曜果然被彻底激怒,理智尽失,转身就要冲出去找沈宴算账!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浑身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眼前一黑,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宁愉看着倒在地上的陆时曜,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

她缓缓蹲下身,轻轻抚上陆时曜俊朗的脸庞,眼神痴迷而势在必得。

“陆哥哥,”她低声呢喃,声音轻柔却带着扭曲的执念,“你就该是我的。”

对面的雅间里。

沈宴抱着浑身发软的宁悦,走向内侧的软榻,顺手关上了窗户,隔绝了所有令人不快的视线。

他将宁悦放在柔软的榻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目光幽深难辨:“听说你喜欢陆时曜?”

宁悦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

她迅速收敛心神,装出一副遗憾又无奈的模样,垂下眼睫:“喜欢又如何?我和他终究是没可能了。”

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带着几分认命般的怅惘。

沈宴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真喜欢他?”

宁悦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心底掠过一丝真正的怅然。

曾经,她是真的很喜欢那言笑晏晏的少年陆时曜。

“是啊。”她轻轻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飘忽,“曾经,是很喜欢的。”

可惜,那份喜欢,早已在前世的折磨和绝望中消磨殆尽,只剩下恨与不甘。

沈宴看着她眼中那份不似作伪的认真和遗憾,心底莫名窜起一股陌生的、极其不悦的酸涩感,让他极为不适。

他猛地低头,亲了一下她微微泛红的眼睛,动作带着点惩罚的意味,语气霸道而不容置疑:“现在开始,你只能喜欢我。”

宁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弄得有些懵,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唇瓣。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危险面容,小声道:“我尽量。”

见她如此乖顺,沈宴心底那点莫名的烦躁似乎被抚平了些许。

然而,温香软玉在怀,方才被强行压下的欲望再次汹涌而来,甚至更加猛烈。

他似乎有些控制不住,吻从额头到眉眼,再到鼻尖,最后流连于她敏感的耳垂和颈窝,比前世更加缠人,更加磨人。

宁悦被他亲得浑身酥麻,防线节节败退,实在受不住,又溢出了一声娇软无助的嘤咛。

沈宴看着她眼泛水光、面颊潮红、情动不已的模样,眸中暗火燃烧,几乎要将他最后的理智焚尽。

但他想到她昨日那句“不愿无媒苟合”,想到她方才的“尽量喜欢”,竟硬生生压下了直接占有她的冲动。

他紧紧握住她一只柔软无骨的小手,牵引着,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极致的隐忍和诱惑:“悦儿,你得帮帮我。”

随即,宁悦被他带入另一个陌生而战栗的感官高峰。

……

不知过了多久,宁悦揉着酸软不堪的手腕,面红耳赤,气鼓鼓地瞪着身旁一脸餍足、神清气爽的沈宴。

窗外,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沈宴低笑着,在她气鼓鼓的脸颊上又偷了一个香,语气宠溺又带着一丝痞气:“乖,不气了。给你撑腰去。”

说罢,他起身,仔细地帮她整理好略微凌乱的衣裙,牵起她的手,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