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凌岁岁,是个穿书的。
穿成了仙侠文里活不过三章的炮灰女配,我的毕生追求很简单:在剧情开始前,找个山头躺平,做个岁月静好的门派薪水小偷。
可不知哪天起,我的脑子好像接了功放。
我心里想什么,整个宗门都能听见。
于是,当掌门在台上慷慨陈词时,全宗门都听见了我的心声:【哎,头发都快掉光了,还搁这画饼呢,去年说好的年终奖(灵石)到现在都没发。】
当清冷出尘的大师兄御剑而过时,大家又听见:【耍帅给谁看呢,昨天才看见他裤子穿反了,勒得脸都青了。】
当原书女主,那朵楚楚可怜的白莲花准备碰瓷时,我的心声响彻云霄:【来了来了!经典三步走:脚滑、摔倒、我全责。碰瓷能不能换个新招啊,我都看腻了!】
从此,我在宗门的生活,从岁月静好,变成了鸡飞狗跳。
他们都以为我是深藏不露的大佬,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真的,只是想安安静静地摸鱼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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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凌岁岁,是个平平无奇的青岚剑宗内门弟子。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平平无奇的,那就是我知道,我活在一个剧本里。一本烂俗的仙侠虐恋小说,而我,是那个活不过三章,因为嫉妒女主就被男主一剑穿心的炮灰。
我的目标很明确:远离男女主,苟住小命,当个吃门派福利吃到天荒地老的咸鱼。
这天是宗门月度晨会,几百号弟子站在广场上,听掌门玄诚子在台上进行“企业文化建设”。
玄诚子一身白袍,仙风道骨,声音洪亮:“我辈修士,当以斩妖除魔、匡扶正道为己任!想我青岚剑宗,百年基业,靠的便是这股浩然正气!”
底下弟子们个个面色肃穆,一副“我为宗门扛大旗”的激动模样。
我站在人群最后面,低着头打哈欠,心里盘算着今天食堂的灵米粥是不是限量供应。
【哎,又来了又来了,企业文化PUA大会。】
【还浩然正气呢,上个月后山那头二级妖兽野猪,还是花了三百灵石请隔壁万法门的外援才搞定的。咱宗门自己的精英弟子,去了三个,两个被猪拱了,一个吓得尿了裤子。】
【掌门这袍子不错,新买的吧?云锦坊的最新款,得五百灵石。啧,去年说好的内门弟子年终奖,一百灵石一位,到现在还没影儿呢。敢情我们的血汗钱都变成他的新衣服了。】
【头发都快掉光了,还搁这画饼呢。前两天我还看见他偷偷用生发灵液抹头顶,那味道,冲得三里外都能闻见。】
我正腹诽得起劲,突然感觉周围有点不对劲。
太安静了。
安静到连风声都消失了。
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发现全场几百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茫然、不可思议,以及一丝丝……憋不住的笑意?
就连台上仙风道骨的玄诚子掌门,也僵住了。他一手抚着自己的胡须,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光可鉴人的头顶。
什么情况?
我茫然四顾。
坐在掌门旁边的戒律堂长老,一向以铁面无私著称的清河真人,嘴角正在疯狂抽搐。
站在前排,被誉为宗门第一天才的大师兄萧衍,那张万年冰山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