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之前我们连面都未曾见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喜好的?”
他闻言轻笑出声:“谁说没见过?”
“城内西街,那家总排长队的简餐店,二楼靠窗的位子,我连着吃了一周午餐。还有上个月,花草博览会展……”
他有意停顿,似乎就为了看我惊诧的表情。
“戴着蓝色发箍,对着向日葵拍了足足十分钟的姑娘,需要我描述一下你裙子的颜色,还是复述一下你在那自言自语的内容?”
“所以不是『没见过』?”他的声音像带着钩子:“只是你没发现我而已。”
霎那间,我感觉他在我脑子里引爆了万朵彼岸花。
这……这是……什么言情小剧场?
我一个玩泥巴的小花匠,是有机会享受到人间小剧《献鱼》的剧情了?
——司马老祖提供“全息价值”:灵府帮你精装修,锦衣玉食不发愁,另外附赠中心楼!
都说人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会说胡话,鬼也一样。
CPU 拉爆的我又说胡话了:“这……这万一,咱俩成了,是我搬去您那中央塔楼……同居?主要我那住所虽小,但我通勤只要五十米。”
“哦~,这么说,你对我还挺满意的?”阎璟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愉悦的调侃。
……
我那不清醒的脑子仍在指示我在理智的边缘挣扎:这不会是新型杀猪盘吧?
然而,我的眼睛,我那不争气的眼睛,却不受控制地滑过他那被剪裁精良的西装裤包裹的长腿、西装外套勾勒的劲瘦腰线、微微敞开的领口,忍不住想象唇瓣蹭过温热的脖颈,在他肌肤上带起的潮红。
他可是我做梦素材,顶配级老公人选!
完了,我是陷进去了,反诈小队长什么反诈意识都没有了,现在满脑子都是:我相亲相到神级 crush 了!crush 对我也有意思呢!
美色成了砸穿理智的最终一锤。
4
那日相亲结束,是阎璟和亲自送我回的家。
驾辇明明很宽敞,却因为他而显得逼仄。那种逼仄不是空间上的,是感官上的。
变得稀薄的空气、加速的心跳、发烫的脑子、逐渐迷离的眼神以及忍不住轻嗅他身上味道的鼻子……
我轻嗅的动作似乎过于明显,他微微侧头看向我,勾着唇问:“在闻什么?”
我注意到他喉结轻微地滚动了一下,而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我也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没、没什么……就……”我的脸迅速红温,慌乱别开视线,声音越来越小:“香香的。”
“嗯~?”
这声“嗯”让我下意识缩了缩肩膀,耳朵在发痒。
“吱呀”——驾辇就在这时稳稳停住。
我顾不得什么礼仪教养,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下车,胡乱道了声谢,头也不回地一路狂奔。
然而跑到家门口,我却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远处,驾辇并未离去,依旧停在连绵绽放的花海尽头。在冥府亘古不变的夜色里,那辆幽冥驾辇,被盛放的彼岸花,晕上了一层暖绒绒的红色微光。
隐约地能看见车内的身影,似乎……正望着我在的方向。
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哐当!”一声,隔壁房门猛地洞开。
一道黑影向我扑来,这绿豆王八眼瞪得比灯下钻石还亮的货,不是我的男闺闺小扫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