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和川，我们离婚吧。”
我把协议推过去，他连原因都没问，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上了大名。
笔尖划过纸张的瞬间，我终于死心。
这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连挽留都懒得演。
这一次，我没有祈求他回心转意，转头和他的弟弟结了婚。
婚礼当天，他并未出席。
但晚宴结束以后，陆和川却突然出现，把我堵在地下停车场。
“你不能这样……”
我没想到，矜贵的陆总居然也有如此低声下气的一天。
但下一秒，我的肩膀被陆原初搂住。
“哥，我老婆胆小，别吓着她。”
陆和川挫败的样子一直印在我脑海里。
可惜当时我不知道，我最终会为当初的决定忏悔。
1.
时钟指过十二点，门口的电子锁终于传来声响。
门被打开，却不是陆和川。
林助出现在玄关处，表情有些严肃。
他手里是一个精贵的项链礼盒，深蓝色的丝绒缎面散发着幽深的光泽。
“夫人，陆总临时飞往纽约开会，这是他送您的礼物。”
我有些无力地接过，手中的礼盒静默着，像一座昂贵的墓碑，葬着今夜早已凉透的大餐。
林助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低头离开。
我打开手机，聊天记录停在八小时前：
“今天结婚一周年纪念日，你会回来吗？”
“尽量。”
没有解释，只是吝啬的敷衍。
结婚这一年，我几乎用尽力气讨好陆和川，祈求他能有一点点爱我。
他因胃病住院时，我尽心尽力照顾他，三四天未合眼，他却在床上翻了个身冷漠地要我出去。
他生日时，我为他提前一个月筹备了惊喜，客厅里的灯火烛光还摇曳着，他却连一眼都不给我，头也不回地回房间。
“别再做这些傻事，没用。”
陆和川总是很冷淡，连给下属的笑脸都比给我的多。
而纪念日之后，陆和川更是消失了一个月。
没有电话，没有短信，三十个日夜，我的询问只有林助简单的公式化回复。
“陆总在忙，具体行程保密。”
他说陆和川出差了，但衣帽间最常穿的几套西装还整齐地摆放着，惯用的大地香在洗漱台散发清幽的木质味。
之前看到的陆和川和程家千金深夜幽会的新闻爆料还历历在目，我连着失眠了好几天。
那是他的青梅竹马，传闻里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第一次在晚宴上见到程诗妍，她冲我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
“靠着你死去的爹上位，你也是好意思。”
周围发出一阵细碎的哄笑，我难堪地低下头，陆和川就站在我身边，却什么都没说。
这样的日子只过了一年，我却比以前憔悴又疲惫了不少。
等终于盼回陆和川，我没有犹豫，直接把离婚协议书推在了他的面前。
许久不见，他似乎比之前瘦了许多，原本合身的西服在肩线处空下一截，眼下也泛着淡淡的乌青。
更难以忽视的，是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
陆和川见我的动作，顺着目光看向这份文件。
按捺住关心他近况的欲望，我深吸一口气。
“签了吧，这次不要让我再等。”
我没错过他的任何一丝表情，企图在他的脸上寻找到一点点惊讶的，疑惑的，甚至不舍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