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月拉住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晚晚姐,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可你不能这样凭空污蔑我!我和淮安哥之间是清白的,他只是同情我……”
“够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顾淮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脸色阴沉。
他大步流星地走进来,绕过我,径直走到林溪月身边。
他将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林溪月盖着薄毯的腿上,动作温柔。
“怎么了?不是让你别见外人吗?”
林溪月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委屈地抓住顾淮安的袖子,哭得梨花带雨。
“淮安哥,我不知道晚晚姐为什么会这样……她一来就骂我,还说我骗你……”
顾淮安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
“苏晚,给溪月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
“就因为你打扰了她康复。”他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林溪月的闺蜜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溪月刚刚差点被你吓得腿部痉挛!”
顾淮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从钱夹里抽出一张黑卡,递给林溪月的闺蜜。
“需要什么就买,别委屈了溪月。我会让安保守在外面,以后不会再有不相干的人进来打扰。”
“不相干的人”,这五个字,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字字诛心。
我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回到别墅,我径直走向顾淮安的书房。
这是他的禁地,我从未踏足。
保险柜的密码,是林溪月的生日。
我一次就试对了。
里面没有机密文件,只有一个上了锁的金属盒子。
打开后,里面是一沓厚厚的事故报告和几封泛黄的信。
报告里,详细记录了当年那场车祸,主责方是林溪月无证驾驶,但最终被顾淮安用钱和关系压了下去,变成了对方全责。
信里,是顾淮安的笔迹。
每一封,都写满了对一个女孩的爱慕与愧疚。
那个女孩,叫林溪月。
最后一封信的末尾写着:
“我必须对她负责,哪怕代价是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
落款日期,是我们领证的前一晚。
3
顾氏集团举办三十周年庆典晚宴。
作为总裁夫人,我盛装出席。
顾淮安却在致辞时,感谢了公司元老,感谢了合作伙伴,唯独没有提我一句。
全场的镁光灯下,我像个局外人。
晚宴的高潮,是慈善拍卖环节。
当主持人拿出最后一件拍品——由著名画家为林溪月画的肖像画时,全场都安静了。
顾淮安第一个举牌。
“五千万。”
他声音平稳,却掷地有声。
全场哗然,再无人与他竞价。
他拍下那幅画,亲自上台,在所有媒体和宾客的注视下,将画郑重地交到被邀请上台的林溪月手中。
林溪月坐在轮椅上,仰头望着他,眼含热泪。
“淮安哥,谢谢你,这对我意义非凡。”
“你的心愿,我都为你达成。”顾淮安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整个会场。
闪光灯下,他们宛如一对璧人,而我,则是台下最碍眼的观众。
回到家,顾淮安比我先到。
他扯开了领带,坐在沙发上,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耐。
“你今晚在宴会上是什么表情?”他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