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签。”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我不会让你用这种方式毁了你自己，也毁了我！”
“毁了你？”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出了声。
“你的林溪月快死了，你却在关心你的名声会不会被‘逼妻子为小三捐肾’这种新闻毁掉？你的爱，还真是廉价。”
我向前一步，逼近他，直视着他闪躲的眼睛。
“签了它，我立刻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我们一拍两散，你和她双宿双飞。”
“你得到你的挚爱，我得到我的自由，这难道不是你梦寐以求的结局吗？”
“你……”他被我逼得狼狈不堪，高大的身躯甚至微微颤抖。
这个选择题，对他而言，是无解的酷刑。
签，他就是亲手将发妻推上手术台，换取情人的性命。
他会背负一生的道德谴责，成为圈子里最大的丑闻和笑柄。
不签，他为林溪月营造的所有情深似海的形象都会瞬间崩塌。
当所有人都知道，有机会救林溪月，他却因为自私的理由退缩了，那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而林溪月，那个他亏欠了半生的女人，会怎么看他？
我欣赏着他脸上青白交加的神色，心中涌起一阵快意。
“顾总，快做决定吧。毕竟，ICU里的每一秒，烧的都是你的钱，耗的都是林小姐的命啊。”
我说完，转身施施然地坐回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像在等待一场好戏的开场。
6
顾淮安最终还是落荒而逃。
他抓起车钥匙，几乎是冲出了别墅。我知道，他一定是去找林溪月了。
我慢条斯理地喝完一杯温水，也驱车跟了过去。
这场戏，怎么能少了我这个主角？
我到医院时，甚至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想必是顾淮安的“不许不相干的人打扰”的命令，在他此刻的惊惶失措中，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VIP病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林溪月压抑的哭泣和顾淮安无力的安抚声。
“……淮安哥，你是不是不想救我了？你是不是嫌我拖累你了？”
“溪月，你别胡思乱想，我怎么会……”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只要你签字，我就可以活下去了！苏晚她都愿意，你为什么不愿意？”林溪月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充满了绝望和质问。
我推开门，靠在门框上，好心为顾淮安解围。
“林小姐，你好像误会了。你亲爱的淮安哥，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
病房内的两人同时看向我。
林溪月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希望和嫉妒。
“晚晚姐，你……你真的愿意救我？”
“当然。”我走到她的病床前，脸上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