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两层标签!”
“这是临时涨价啊?”
“这店也太黑了吧!”
两个销售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举起那个撕下的836元标签和露出的599元底签,声音清晰地对周围人说:
“大家都看到了吧?先是口头诱导孩子拆包,然后强行要求按高价购买,这已经不是强买强卖了,这是价格欺诈!”
我转向那两个已经慌了的销售员:
“现在,你们是打算继续跟我讨论这个被你们恶意提价、还诱导拆封的玩具车该怎么赔?
还是我立刻打电话给市监局和物价局,请他们来鉴定一下你们店里还有多少这种‘精品模型’?”
我的手机已经拿在了手里,屏幕解锁,手指悬停在拨号键上。
“别…别打!”
第一个松口的是那个让我试玩的销售员,她冷汗都下来了,
“姐,误会!这都是误会!这车…这车我们不要了,您走吧!”
“走?”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那个脸色铁青的同事,
“就这么完了?你们污蔑我孩子,浪费我时间,围观的大家可都看着呢。给我口头道个歉就算了?”
后来那个销售员咬着牙,极其不情愿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对不起。”
“声音太小,没听清。而且,不是对我道歉。”
我侧过身,把躲在我身后的陆瓒轻轻推前一步,
“对他道歉。为他刚才受到的惊吓,也为你们试图把责任推给他一个孩子而道歉。”
在周围人群鄙夷和看好戏的目光中,两个销售员脸涨得通红,
极其艰难,几乎是含混不清地对一个五岁孩子说了
“对不起”。
我这才一把从还在发懵的陆瓒怀里拿过那个玩具车,塞回销售员手里。
“车子还你,标签你们自己留着当纪念吧。”
说完,我拉着似乎还没搞懂为什么突然就不要了车子的陆瓒,分开人群离去。
走到商场中庭,果然看见陆商时正假装在一根柱子后面看手机。
我走过去,冷冷道:
“戏好看吗?”
他尴尬地收起手机,讪笑道:
“解决了?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解决?”
我打断他,把刚才用手机拍下的双层标签照片亮给他看,
“回去记得把这家店的名字和照片发给你那个在市监局工作的老同学。
这件事,还没完。”
陆商时看着照片,愣了一下,随即重重点头:
“明白!”
经此一役,陆瓒似乎安静了许多,一路都紧紧抓着我的衣角,没再提要买任何东西。
我知道,他小小的世界里,第一次模糊地意识到:
有些规则,比他撒泼打滚更有力量;
而他的妈妈,似乎是一个能利用规则、甚至制定规则的人。
这比他想要的那个玩具车,无疑是更好的一课。儿子陆瓒对那双心仪的球鞋念念不忘,几天后又一次向我提出。
“妈,我就想要那双鞋,我们班好多人都穿了。”
我放下手中的东西,平静地看着他,没有像以往一样直接拒绝,而是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过来,我们聊聊。”
他一脸不情愿地蹭过来,以为又是说教。
“你想要,妈妈理解。但这双鞋不便宜,我们不能想要什么就立刻得到,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