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 鹿为民皱着眉说，“宏远的报价比第二名低了近三成，这不符合市场规律 —— 就算木材成本再低，也不可能差这么多。后来我让物资核查队偷偷去查宏远的物资流向，发现他们中标后，把一部分木材和松果转到了一个叫‘盛达物资站’的空壳站点，再从空壳站点转到了张淘的小舅子（母狐的弟弟）名下，累计有一百斤松果。”
“您有核查队的记录吗？” 王健停下笔，抬头看向鹿为民，眼神里多了几分期待。
“核查队有初步的物资流转记录和爪印签收单，我让他们封存了，本来想等核实清楚所有细节，再正式提交给监察队。” 鹿为民说，“没想到你们已经开始调查了，这样也好，省得夜长梦多。”
王健合上笔记本，语气明显缓和了些：“感谢您的配合，鹿队长。这些情况对我们的调查很重要，能帮我们少走很多弯路。您放心，我们会严格依规调查，不会影响王国的正常工作秩序，也不会泄露调查信息。”
离开监察岩洞时，鹿为民的心情轻松了不少，连蹄子踏在落叶上的声音都轻快了些。他给周明传了个消息，让他通知物资核查队队长，把宏远木构队的核查报告和物资流水赶紧送到监察队三组，顺便让管理处准备下午的林地补偿调度会材料。藤蔓车往管理树屋开的路上，老獾终于忍不住问：“队长，没事吧？刚才我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
“没事，协助核实张淘。” 鹿为民笑着打断他，“你也别瞎猜，好好开车，晚上给你放半天假，回家陪小獾们。”
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第二天早上，鹿为民刚到管理树屋，还没来得及看调度会材料，王健的传讯就到了，语气比昨天严肃了不少：“鹿队长，有个情况需要跟您紧急核实。我们在查张淘的物资流向时，发现一笔五十斤松果的转账，从宏远木构队的坚果储备库转到了您配偶赵慧（母鹿）的个人账户，转账时间是上个月初，备注写的是‘林地咨询费’。”
“什么？” 鹿为民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蹄子上的木盒 “啪” 地掉在地上，里面的补偿物资名单散了一地，“不可能！我配偶赵慧在森林学校当语文老师，从来不管我的工作，也跟宏远木构队没有任何往来，怎么可能收他们的‘林地咨询费’？你们是不是查错了？账户编号或者爪印备案对不上？”
“我们反复核对过，账户编号确实是赵慧同志的爪印备案开的户，开户行是河谷坚果储备库，转账凭证上的爪印和备案信息都没问题。” 王健的声音透过传讯藤条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鹿队长，我们知道这可能是个误会，但按照程序，还是需要您和赵慧同志配合解释一下，最好能提供相关的证明材料。”
鹿为民挂了传讯，脑子一片空白，耳边全是 “五十斤松果”“林地咨询费”“赵慧的账户” 这些字眼，像无数根松针在扎他。他深吸一口气，弯腰用蹄子勾回地上的名单，指尖却在发抖，好几次都没勾稳。他立刻给赵慧传讯，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慧，你是不是在河谷坚果储备库开过账户？上个月初有没有一笔五十斤松果的转账进你账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