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你把我拽入水里的时候，哪怕有一秒钟，可曾担心过我会被洪水冲走？”
“不，你没有，你在担心你的好姐姐。”
霜霜说着说着，眼泪再度流下来，她的情绪崩溃，我抓住她的手。
身旁，陆靳安帮衬着说了一句：“救援的时候有轻重，这是个意外。”
“呵，我一个不会游泳的孕妇，怀的是他的孩子，轻重？是，在他心里的分量不够。”
“弟妹……”
“陆靳安，你也给我闭嘴，他们的婚姻需要你来插手吗？”我怒吼道，“在你眼里，你好姐姐破了皮的伤，比霜霜的命都重要。”
是有轻重，在他们两个心里的分量，我跟霜霜都太轻了。
抱着狗的陆玲玲气得直跺脚。
“就知道欺负我是吗？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救生船超载，也不是我的问题，难道就要把我丢进水里？”
陆玲玲哭得很大声，连带着她怀里的狗也在叫。
我很烦，怒斥她快点出去，这里不欢迎她。
“过分了，顾南枝，她是姐姐，是我们的家人。再说了，姐姐说的没错，你就别跟着拱火了，还嫌这里不够乱吗？”
霜霜的情绪很平静，比我想象之中平静很多。
“你不让她走，那我跟南枝走行了吧？”
“等等。”
陆离激动地站了起来，他按住霜霜的肩膀，那双眼睛红的惊人。
在得知霜霜怀孕的那天，明明陆离也很兴奋，他抱着霜霜转圈，说他要当爸爸了，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可为什么在灾难面前，可以做到这么心安理得的偏心。
答案只有一个。
那是属于陆离的习惯。
“哥，你带姐姐出去吧，别吵着霜霜，她还没有恢复好。”陆离商量的口吻，哀求地看向陆靳安。
陆靳安总算做了一件人事，走之前还想把我带走。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们的事情也没完。”
他没有再跟我吵，留下陆离跟霜霜，我坐在那儿，怕陆离再做出什么伤害霜霜的事情。
“对不起，霜霜，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身上，那是我做的决策，我没想到会害了我们的宝宝。”
陆离失声痛哭，他的脸色白的吓人。
霜霜平静的拿出离婚协议：“刚才人多，怕你姐姐再吵地我心烦，签了吧，我们好聚好散。”
“不散。”陆离伸手死死地抱住霜霜，“我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孩子。”
“可我不想跟你生小孩了。”霜霜冷声道，“我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你知道吗？”
“……”
“不签可以，我回头起诉离婚，反正我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陆离的手在抖，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在上面签了字。
“现在你可以滚了。”
陆离紧绷着身子，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叮嘱我要好好照顾霜霜。
“不需要你提醒，这是我最好的姐妹。”
我上前抱住霜霜，她那瘦瘦小小的身子靠在我的怀里。
等陆离走远，她才开始哭，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她说她清晰的感觉到孩子离她而去。
“陆离这样的人，凭什么说可以再做父亲，他害死我们的宝宝。”
霜霜说她好害怕好害怕，她死死地攥着我的手。
“别怕，我陪着你，都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