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辞一怔,扑通跪下:“墨先生!求您教我武功,我要报仇!”
老者(墨先生)终于抬头,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残剑上,眼神暗了暗:“烬锋剑断了?沈靖还是没躲过这一劫。”他起身,把沈砚辞扶起来,“要学武可以,但你得先答我一个问题:你报仇,是为了沈家,还是为了玄宸?”
沈砚辞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只知道,要杀了赵渊和焚天宫的人,为父母报仇。
“你先住下吧,想清楚了,再谈学武。”墨先生转身进了竹屋。
接下来的三个月,沈砚辞没学过一招半式,每天只是跟着墨先生劈柴、挑水、晒草药。墨先生偶尔会讲江湖事:焚天宫近年势力越来越大,吞并了十几个小门派;赵渊在朝堂上排除异己,连御史林大人都因“弹劾焚天宫”被罢官;玄宸帝年老体弱,朝政几乎被赵渊把持……
沈砚辞渐渐明白,父亲的死,不是简单的“私仇”——赵渊通魔,是为了借焚天宫的力量谋反,而父亲,是挡在他前面的“绊脚石”。若只报私仇,杀了赵渊一人,焚天宫还在,玄宸的危机仍在。
“墨先生,我想清楚了。”某天清晨,沈砚辞握着残剑,站在墨先生面前,“我报仇,不仅为沈家,更为玄宸的百姓——不能让赵渊和焚天宫毁了父亲守护的天下。”
墨先生笑了,从屋梁上取下一本泛黄的剑谱:“这是‘烬火剑法’,是你父亲年轻时创的,需配合烬锋剑使用。可惜剑断了,你得先练‘心剑’——就算只有半柄剑,也要能发挥出十成威力。”
从那天起,沈砚辞开始了地狱般的训练: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练扎马步,练到双腿发抖;用残剑劈瀑布,练到手臂抬不起来;墨先生会用木剑攻他,逼他在绝境中想对策——墨先生说,江湖和朝堂一样,没有“公平对决”,只有“活下去才能赢”。
半年后,沈砚辞能在瀑布中用残剑劈开水流,能在墨先生的猛攻中找到反击机会。墨先生把一块玉佩交给她:“这是‘听风令’,持此令,可调动江湖中忠于你父亲的旧部。你该下山了——玄宸六十年秋,武林大会在洛阳召开,赵渊会去拉拢武林人士,那是你初露锋芒的机会。”
沈砚辞接过玉佩,摸了摸胸口的羊皮卷,又握紧了残剑。隐谷的云雾散开,阳光照在他身上,他不再是那个躲在尸堆里的少主,而是即将踏入江湖的“残剑客”。
3 洛阳初遇
洛阳城,武林大会召开前一月,已是人声鼎沸。沈砚辞扮成普通剑客,穿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袍,把残剑背在身后,混在人群里。
他找了家最便宜的客栈住下,白天去茶馆听江湖消息,晚上则去查赵渊的动向——据墨先生说,赵渊会派焚天宫的人提前去洛阳,清理“不听话”的门派。
这天傍晚,沈砚辞在茶馆听说,城西的“清风派”昨夜被灭门,现场留下焚天宫的“焚天令”。他立刻起身往城西去,刚到清风派旧址,就听到一阵打斗声。
只见三个穿黑衣的焚天宫弟子,正围着一个穿浅绿衣裙的女子。女子手持长剑,剑法灵动,却因寡不敌众,手臂被划伤,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