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顶级江景公寓奢华而静谧。
我卸去一身繁复的装饰，从身后拥住他：“苏牧，我们现在是真正的夫妻了。”
他转过身，指尖抚过我的脸颊，却带着一种别样的意味，“是啊，夫妻了。”
我主动吻上他的唇。
他回应得激烈，手臂箍紧我的腰肢，但那双睁着的眼，没有丝毫情动的迷离。
吻毕，他抵着我的额头，仿佛只是随口一提：“沁沁。我朋友手上有个很好的项目，前景不错，就是急缺一笔投资周转…你看，我们能不能先挪一些给他？很快就能回款，连本带利还你。”
新婚之夜，他的第一句以“夫妻”身份说出的话，关乎金钱。
我怔了一下，但这一丝细微的怪异感很快被满腔的爱意压下。
“好啊，需要多少？我明天让财务转过去。”
他看着我这不设防的信任模样，笑着再次吻住我，一把将我抱起走向卧室。
“明天再告诉你…现在....春宵一刻值千金。”
洁白的婚纱落地，如同被折断了翅膀的天使，坠落凡尘。
9 裂痕
新婚的糖衣迅速剥落。
苏牧以“女婿”身份进入宋氏，谦逊好学，能力“出众”，很快赢得部分元老赞赏。
我沉醉在“夫妻同心”的幻象里，对他毫无保留。
起初，是深夜床头，他下颌轻抵我发顶，语气疲惫：“大学同学买房，急借一笔周转，很快还。”
数额不大，我不过问便签了字。
每次要钱，他总会给我一个拥抱，说着“沁沁，有你真好”，让我觉得一切值得。
此后，借口层出不穷：朋友创业、项目跟投、亲戚病重…金额悄然递增。
我偶有疑虑，却总被他眼底恰到好处的委屈与“只想证明自己配得上你”的言论瓦解。
他甚至带我参观精心布置的皮包公司，看着员工称他“苏总”，侃侃而谈“项目前景”，我那点疑虑便烟消云散。
只是，有时深夜醒来，身旁空无一人。
书房亮着灯，他对着电脑，屏幕的光映着他专注的侧脸。
我问起，他只说在为“我们的未来”努力。
我信了。
之后他的索求方式不再迂回，从枕边风到餐桌随口提，再到电话里冷硬的“即刻转账”。
我的怀疑被他用伪造的项目书，或是被质疑时那抹令人心软的受伤轻易打消。
“你不信我？我拼命想证明自己，不想让人说我是靠你…”
他的“妥协”，换来我愧疚的加倍补偿。
私账、嫁妆、甚至父亲托管的基金，被一次次动用。
他越发“忙碌”，晚归乃至不归成为常态。
问就是为项目疲于奔命。
后来，苏家人态度也悄然转变。
公婆亲戚从最初的小心讨好，变得理所当然、贪得无厌。
今天小叔子“借”首付，明天姑姐“借”启动资金，后天又是哪个亲戚需要“借”天价医药费……
所有要求，都通过公婆的口，理直气壮地转达给我。
我若稍有犹豫，他们便唉声叹气，话里话外指责我瞧不起穷亲戚。
苏牧则在一旁“打圆场”：“爸妈开口了，能帮就帮点，别让我难做。”
这些细流，无声地汇入苏牧索要的“投资”巨款，共同蚕食着宋家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