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柠萌清楚,这一切不过是奢望罢了。
那个狠心的男人下手一次比一次凶残,恨不得将她五马分尸,就连她身边最亲近的人都难以幸免。怎么可能奢求他放过自己?
哀莫大于心死,诚不欺我也。柠萌苦笑着躺倒在床上,整个人虚弱得像是被抽干了一样,高烧刚刚退去的身体满是疮疤。
她不知道还能撑到什么时候,更不敢想象哪一日会被盛正鹰逼入绝境。未来早已变得昏暗无光,曾经炽热的情感被那个人掐灭了。
随着柠萌的状况愈发糟糕,林箬箬亦渐渐坐立不安。柠萌一心要用这桩名存实亡的婚姻保住老父平安,可盛正鹰偏偏不肯答应与她和离。
只要这桩婚姻尚在,柠萌便是名副其实的盛太太,哪怕受尽折磨也要站在盛正鹰身边陪衬出席各种场合。对此,林箬箬心中嫉恨交加,她觊觎的位置就这样被一个行将就木之人霸占,实在不甘!
倘若柠萌不在人世,她就能顺理成章地踏入这座大宅子,成为新的女主人;但眼下这个情况让林箬箬愈发焦灼,盛正鹰的心思让她越发捉摸不透:到底为何要容忍一个恨之入骨的女人活在这个世上?
见盛正鹰迟迟不愿采取行动,性急如林箬箬者决计不再拖延时日——无论如何都绝不能再等到柠萌有所反击的机会到来!
她唤来身边的小厮,递给他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柠家老头子还在大牢里头受苦,你得去给他送份‘大礼’。”
“记住了,手脚麻利点,别让人瞧出端倪。他只需要知道这是衍少爷吩咐的就够了。”
小厮心领神会地接过纸条,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已经轻车熟路。
这不是林箬箬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他对这种手段已是驾轻就熟。
没过多久,狱中的柠父就接到消息,说他之前的企业涉嫌偷税漏税,很快将要受到调查。
牢里的柠父已被折磨得皮包骨头,满脸菜色。听闻此讯,他瞪大了眼珠子,近乎绝望地嘶吼:“偷什么税?漏什么税?我从没做过那种事情!”
“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有误会!你们再查清楚啊!”
然而,无论他怎么叫冤枉,没人愿意搭理他的诉求。
因为众人都心知肚明,他是因为惹上了盛家公子才会落到这般田地。他们可不想和那位狠角色作对,于是只是一昧遵循其指示。
本已罪孽深重的柠父,此时又被同监的囚徒们欺凌排斥,日子过得比蝼蚁还要卑微。几次想要寻死解脱,都被牢头及时发现拦了下来。
他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整个人瘦得只剩下骨架。每日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而在厉府中的柠萌对此事一无所知,仍在琢磨该如何将父亲救出来。
多次以离婚相逼换取对方同意未果后,柠萌只得被软禁在宅院中度日如年。
如此僵持绝非长久之计,思来想去柠萌决定暂且向男子示弱,并伺机寻找出路。
见这倔强女子突然变得如此低眉顺眼,盛正鹰也不由得有些诧异。
他用冷冽的目光审视着眼前的这个女人,那眼神仿佛并不把她当作人来看待,而更像是在观察一件货物般淡漠无情。
“你说说看,柠小姐究竟想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