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钟声沉重地敲响，一下又一下，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倒计时。苏晴从噩梦中惊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喘着粗气，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窗外，老街区的路灯昏黄地照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映出一片模糊的光晕。
“又是那个梦...”苏晴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她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向浴室。镜中的女人面色苍白，眼窝深陷，黑眼圈明显。二十八岁的她本该是人生最美好的年纪，却因为那场车祸，一切都变了。
车祸发生在三个月前，从那以后，她的记忆就像被撕掉了几页的书，总有大片的空白。更诡异的是，每到午夜，她总会看到那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街道扭曲成一座迷宫，而迷宫的某个角落，总会静静地躺着一具没有面孔的尸体。
苏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脸。水流冲刷着她的皮肤，却无法冲刷掉那些挥之不去的画面。她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注意到右手腕上那个月牙形的胎记——那是她与生俱来的标记，也是她与已故母亲唯一的联系。
"你还好吗？"门外传来室友李梅的声音，"又做噩梦了？"
"没事，"苏晴擦干脸上的水珠，"老样子。"
"要不要去看医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苏晴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嗯，明天就去看。"
她走出浴室，回到卧室，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相框上。照片中，一个面容慈祥的女人抱着年幼的苏晴，那是她母亲。二十年前，母亲成为了"午夜无面尸案"的受害者之一，从此，苏晴成了孤儿。
窗外，午夜的钟声再次响起，苏晴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袭来。她不知道，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
苏晴坐在心理诊室的沙发上，双手紧紧攥着膝盖。诊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让她感到莫名的紧张。
"苏小姐，能详细描述一下你记忆中的空白部分吗？"张医生推了推眼镜，目光锐利地盯着她。
苏晴深吸一口气："车祸之后，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比如，我不记得车祸前一周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那天我为什么要开车去老街区。"
"除了记忆空白，还有什么其他症状吗？"
"午夜幻觉，"苏晴的声音有些发抖，"每到午夜，我就会看到那条街...还有一具没有面孔的尸体。"
张医生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表情严肃："这些幻觉出现多久了？"
"车祸后就开始了，越来越频繁。"
张医生放下笔，身体微微前倾："苏小姐，你知道警方已经将那起事件定性为意外了吗？"
"我知道，但是..."苏晴咬了咬嘴唇，"那些幻觉太真实了，而且，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
"什么证据？"
"行车记录仪显示我的车确实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而且..."苏晴犹豫了一下，"我在画板上画出了那些场景，细节完全吻合。"
张医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们需要做一些精神鉴定，确定你的心理状态。"
苏晴离开诊所时，天已经黑了。她裹紧外套，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老街区的路灯忽明忽暗，投下诡异的影子。她加快脚步，却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