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死不死关我什么事?再说,你什么时候养过我?吃我的住我的,还敢说养我?”
“你妈死得早!要是她活着,绝不会让你这么对待我们!”
听到她提起我妈,我的怒火腾地窜起来。
“我妈要是活着,让你来糟蹋她的女儿?轮得到你拿她的抚恤金去养你儿子?”
“那钱我凭本事拿的!你爸妈死了,我不养你谁养你!”
“那现在我也凭本事收回来!”
什么白眼狼、没良心、不得好死之类的词汇轮番轰炸。
“骂完了?那我挂了。以后别给我打电话,我们没关系。”
“你敢挂我电话!我是你长辈!”
我直接按了挂断键。
电话立刻又响起来,我看都不看直接按掉。
一连十几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接。
后来她开始发短信,密密麻麻的脏话和诅咒刷屏了我的手机。
我把她的号码拉黑,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同事关心地问,“家里有事?”
“没事,就是个疯子骚扰电话。”
在我眼里,刘桂兰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一个靠着吸我血过活的疯子。
当天晚上,我查了查老家的高考录取情况。
表弟那个分数,最多只能上个农业技校。
想到刘桂兰之前在亲戚群里吹嘘表弟能上重点大学,现在落到这个地步,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就是报应。
但是这仅仅是个开始。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
十年来,她靠着我父母的抚恤金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供表弟上最好的学校,享受最优质的教育资源。
我父母不在,房子被占,一天打好几分工来赚自己的学费生活费。
现在,该轮到她尝尝绝望的滋味了。
我拿出手机,给律师发了条信息:
“准备起诉材料,追讨抚恤金。”
既然撕破了脸,那就彻底撕干净。
4 法庭对决
第二天,姥姥的电话就来了。
“囡囡啊,你舅妈说你把房子卖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姥姥的声音苍老而颤抖。
“姥,房子本来就是我的,我卖了很正常。”
“可是你表弟还要上学呢,你这不是断了他的前程吗?”
“他的前程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是一家人啊!你怎么能这么绝情?”
又是血浓于水,又是一家人。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从小听到大,早就听够了。
“姥,当年我父母出事的时候,为什么没人关心过我死活?为什么我十七岁就要自己打工养活自己?”
“那时候家里都困难,你舅舅也不容易。”
“不容易就可以拿我父母的抚恤金?不容易就可以占我家房子?我现在也不容易,我为什么要管他们?”
姥姥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更小心。
“囡囡,姥求你了,就当是看在姥的面子上,帮帮你表弟吧。他还小,不懂事”
“他都十八岁了,还小?我十七岁的时候,你们可没把我当小孩。”
接下来几天,各路亲戚轮番上阵给我打电话。
大舅妈说我忘恩负义,三姨说我心狠手辣,表姐说我不顾亲情。
每个人都在用亲情道德绑架我,仿佛我不帮刘桂兰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