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开口。
突然感觉怀里的残片在发烫。
是叔公怀表摔出来的那半块。
还有我从祖父床板下找到的那半块。
三块残片像是有生命一样。
突然从我怀里飘了起来。
“这是……”
叔公的声音带着震惊。
他往前走了一步。
盯着飘在空中的残片。
“契约残片在自动拼接！”
我抬头看着。
三块残片在空中旋转。
暗红色的液体在它们之间流动。
像是在织一张网。
慢慢拼成一张完整的契约。
泛黄的纸页上。
“以血脉为祭” 四个字。
正发出刺眼的红光。
陈默也看呆了。
他张了张嘴。
却没说出话。
应急灯的光在残片的红光下。
变得越来越暗。
最后彻底熄灭。
就在残片快要拼完整的时候。
叔公突然闷哼一声。
他捂住胸口。
往后退了一步。
脸色变得惨白。
“‘时间之灵’…… 它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痛苦。
“它说…… 凑齐残片的人。
都得死。”
我的心猛地一沉。
抬头看向窗外。
原本漆黑的夜空。
突然出现无数倒转的钟表虚影。
那些虚影越来越近。
像是要从天上掉下来。
砸在我们身上。
苏晓紧紧抱着我的胳膊。
陈默也靠了过来。
我们三个站在黑暗里。
看着飘在空中的完整契约。
还有越来越近的钟表虚影。
不知道接下来。
等待我们的是什么。
叔公缓了缓。
他伸手抓住我的胳膊。
“我们得赶紧走！
这里不能待了！
契约完整的瞬间。
就是‘时间之灵’动手的时候！”
我点点头。
刚要伸手去够契约。
突然听见远处传来 “铛” 的一声。
是钟声。
很沉。
却足够清晰。
叔公的眼睛突然亮了。
“是养老院的钟！
张院长的钟！”
06
“张院长的钟？”
我愣了一下。
这个名字在祖父日记里出现过。
是第三个契约守护者。
可她的钟。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响？
“那钟是百年前造的。”
叔公的声音带着急切。
“能镇住时间紊乱！
我们现在就去养老院！”
他伸手想去抓飘在空中的契约。
指尖刚碰到纸页。
契约突然发出刺眼的红光。
把整个病房照得通红。
“别碰！”
叔公猛地缩回手。
他的指尖沾了点红光。
像被烫伤一样发红。
“‘时间之灵’在契约上设了屏障。
我们带不走它。”
苏晓紧紧抓着我的衣角。
小身子在发抖。
“那我们怎么办？
它会不会找到我们？”
她的声音里满是恐惧。
眼神盯着窗外越来越近的钟表虚影。
“先离开这里！”
我拉起苏晓。
又拍了拍陈默的肩膀。
“养老院离这里不远。
我们走小巷。
避开那些虚影。”
叔公点点头。
率先往门口走。
他的脚步比刚才更急。
像是身后有什么在追。
我抱着苏晓。
陈默跟在我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