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在渊恒那场闹剧里，我那洞悉一切的眼神。
一切的一切，都透着诡异。
这天夜里，她终于走出了房间，主动来到了我的书房。
她看起来清减了许多，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渊临，我想知道，关于神鸟血脉的事。”
她放下了所有身段，语气近乎请教。
我正在处理南疆传来的捷报，妖猴之乱已在我的计策下，不费吹灰之力便被平定。
我头也未抬，一边在竹简上批注，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或许，凤凰择木而栖，也择巢而生。”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凤九歌的脑海中炸响。
她浑身一震。
择巢而生……
难道问题不在鸦杀，而在……渊恒？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她想起了前世自己那颗臭蛋。
难道，那也不是她的问题？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疯狂滋长。
她没有再问我，转身匆匆离去。
我知道，她会去查。
果然，不出三日，她便动用凤族在天界的秘密力量，将渊恒的老底查了个遍。
她发现，渊恒为了催生神卵，急功近利，不止用了大量虎狼之药，甚至还偷偷修炼了一种会影响子嗣血脉的阴邪功法。
当她将一叠厚厚的调查结果摆在我面前时，眼中带着一丝急切，似乎想以此作为拉近我们关系的筹码。
“你看，问题果然出在他身上！他……”
“嗯。”
我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拿起她送来的情报，扫了一眼，便放到一旁。
随即，我站起身，下达了一个让她措手不及的命令。
“收拾东西，明日启程，去北海。”
北海，是父皇早年赐给我的一块封地。
那里极度贫瘠，灵气稀薄，是天界有名的不毛之地，素有“惩戒之渊”的称号。
凤九歌完全不理解。
“为什么？你刚刚立下大功，风头正盛，为何要在这个时候离开天都，去那种地方？”
我没有解释。
我只是看着她，语气平淡却不容置喙。
“公主若是不愿，可以留在天都。”
说完，我便转身走向内室，开始收拾我的行装。
凤九歌站在原地，看着我坚决而冷漠的背影。
她咬了咬唇，眼中闪过挣扎。
但最终，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占据了上风。
她怕了。
她怕被我抛下。
她第一次产生了“无论如何，必须跟上他”的念头。
她快步跟了上来，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仓惶。
“我跟你去！”
06
前往北海的仙舟上，一路平静。
凤九歌试图找我说话，都被我冷淡地挡了回去。
她便沉默地坐在一旁，视线却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我身上。
就在仙舟行至一处荒芜的陨石带时，异变突生。
数十道黑影从陨石后暴起，带着凌厉的杀气，直扑我们的仙舟。
是刺客。
我立刻拔剑，护在身前。
这些刺客修为不弱，招招致命，显然是冲着我的性命而来。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渊恒派来的。
一场混战瞬间爆发。
我剑法凌厉，但对方人多势众，又有心算无心。
混乱中，一名刺客绕到我身后，一刀劈向那个曾被我扶起的小侍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