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以“妈,这个最新款的智能家居中枢特别好用,一句话就能控制灯光、窗帘、空调,还能播放新闻和戏曲,特别方便,您试试”为由,送给张翠芳一个品牌最新款的智能音箱。其中内置的隐藏摄像头和麦克风,悄然无声地覆盖了客厅和书房的大部分角落。张翠芳只当儿媳孝顺,炫耀了几次后也就习惯了它的存在。

她甚至以“最近家里网络总是不稳定,影响爸看新闻和明宇处理工作”为借口,请来了可靠的“网络工程师”,实则是她高薪聘请的私人侦探伪装,在几个关键位置安装了极其隐蔽的无线信号增强器,确保录音录像信号畅通无阻,实时传输到她加密的私人云端。

每一次张翠芳和林晓的单独相处,每一次超乎寻常的亲昵接触和肢体语言,每一次充满暗示和挑逗的言语,每一次关于如何算计林晚、如何掩盖他们关系的密谈……都被林晚冷静地、清晰地记录了下来。她像一个最有耐心的猎人,布下天罗地网,冷静地看着猎物一步步走入陷阱,甚至偶尔还会投喂一些诱饵,让他们走得更深、更远。

收集到的证据越来越多,张翠芳的行为也越发大胆露骨。林晚通过一段音频发现,张翠芳对林晓的掌控,并非仅仅源于扭曲的情感,似乎还掺杂着一种极为荒诞阴暗的、类似“采补”的心理。她有一次清晰地听到张翠芳在阳台给一个老姐妹打电话,语气炫耀:“……所以说,还是得和年轻人多待待,吸收点朝气,心情好了,自然就显得年轻。我们家林晓啊,嘴甜又精神,勃勃生机的,我看着就欢喜,感觉皱纹都少了几条,睡眠都好了很多呢……”电话那头传来羡慕的附和声,让张翠芳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而林晓,一开始或许还有些不安和抗拒,但在张翠芳源源不断的物质攻势,名表、车、大额零花钱和情感操控(“你姐姐根本不理解你”、“只有我最疼你”、“以后周家的一切都有你一份”)下,那点微弱的良知迅速被虚荣和欲望吞噬。他逐渐变得半推半就,甚至开始主动索取,享受这种畸形的“偏爱”。林晚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的好弟弟,显然已经彻底忘记了,是谁辛苦工作供他读最好的大学,是谁在他每次惹祸后低声下气地替他擦屁股,是谁省吃俭用给他买他想要的一切。在触手可及的奢华生活和扭曲的“关爱”面前,姐弟亲情薄如纸,一击即碎。

试探与冷眼

同时,林晚也开始小心翼翼地试探周明宇。她需要知道,这个法律上的丈夫,在这场针对她的阴谋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知情多少。

一次周明宇难得在家吃晚饭,林晚故意在只有两人时,流露出些许不安和“担忧”,她蹙着眉,声音轻柔:“明宇,我最近总觉得……妈是不是太宠小晓了?上次我好像看到妈……搂着他的胳膊,头都快靠到他肩膀上了……可能是我看错了,光线不好……”她欲言又止,完美扮演了一个心生疑虑却又不敢确定的妻子。

周明宇的反应却是极度的不耐烦和回避,他甚至没有看林晚的眼睛,语气生硬:“你瞎想什么?妈那是喜欢他,把他当半个儿子看。动作亲密点怎么了?你能不能别整天疑神疑疑鬼的,闲得慌?”他的眼神闪烁,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和急于掩盖什么的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