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安做作地惨笑一声,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雪宁,别说了,我不想你们为了我生气,就当今天是发财倒霉吧。”
我真的不理解,一个大男人在扭扭捏捏什么?
双手握拳,我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
陶雪宁看着顾言安的样子,心疼不已,握紧他的手,对着我脱口而出:“霍修简,你为什么要逼言安,他刚刚失去了自己的毛孩子!”
她越说越激动,表情狰狞:“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黑白不分的男人!我真是看错了你!”
陶雪宁和顾言安搂抱着,转身就走,妈妈被这里的动静吵醒,强忍着疼痛安慰我:“没事,儿子,妈没事...你快去把雪宁叫回来!去啊,妈给雪宁和她朋友道歉...”
看着妈妈为了我委屈求全的样子,我别过头不想让她看到我眼里的泪水。
陶雪宁,你可以对我恶语相向,但我妈一直把你当成半个亲女儿,你不能,也不应该对她是这个态度!
我一瞬对这段感情厌恶至极,真想就这么算了,可一想我们三年的感情,心里还是有些不争气的舍不得。
心里乱糟糟的,我在陪护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第二章
第二天的订婚宴,我心里茫然,不知该怎么面对。
陶雪宁挽着顾言安的手走进包厢,两人旁若无人的说说笑笑,姿态亲密。
顾言安手里捧着一个木头盒子,是那只杜宾犬的骨灰,另一只手还拎着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白布。
全场刹那间静了下来。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座的宾客都惊讶地看着。
我爸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他的手指关节捏得作响。
我先开口质问:“陶雪宁,你这是什么意思?”
陶雪宁抬起眼,眼圈是红的,语气认真:“发财因你们而死,它的灵魂需要安息,我和言安在订婚仪式开始前,必须为它举行葬礼哀悼。”
顾言安脸上沉痛,间或抽泣几声:“发财就是我的家人。它死得冤屈,虽然我选择原谅修简哥,但它不能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走了。雪宁深明大义,会和我一起给它最后的体面。”
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顾言安,谁需要你的原谅?还有,这是什么地方?你看清楚了!这是我和陶雪宁的订婚宴!”
陶雪宁打断我,语气急切:“修简,你不要再闹脾气了,言安,铺上白布,把发财的骨灰摆好,在场各位都站起来,我们一起鞠三个躬...”
“我不许!陶雪宁,你疯了?今天是我们的订婚宴,你就为了顾言安的一只狗搞这么一出?”
我的怒火在胸腔里翻涌,高声道:“你们把我霍修简当什么了?把我躺在医院的妈妈当什么了?!”
“修简哥,你怎么想不通呢?我是...”顾言安装得表情诚恳。
我忍无可忍地打断,伸手指着顾言安和陶雪宁,“给我滚!立刻带着这些晦气东西滚出去!”
一些亲戚赶紧上来劝,场面混乱不堪。
陶雪宁后退一步,眼泪涌了出来:“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冷血!为什么不能有一点同情心!那是一条生命!言安他那么难过,你们有谁在乎过他的感受?”
我声音冰冷到极致,头脑气得发晕:“没人在乎他的感受?那我妈被咬得血肉模糊,缝了七针的时候,你们谁在乎她的感受?她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谁在乎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