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得她手一缩,却又被他更紧地箍住。
“别动。”他哑声命令,滚烫的唇终于舍得离开她那片被蹂躏得发烫的耳际皮肤,额头却抵上了她的,呼吸粗重地交织在一起,目光像锁链,死死缠着她,“回答我。”
林薇脑子里一团浆糊,心跳快得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器材室老旧铁门斑驳的绿漆,墙角堆积的蒙尘软垫,窗外过分明亮的日光透过高窗在他轮廓上切割出明暗交界……所有的一切都在旋转、模糊,只有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翻涌着骇人浪潮的黑海是清晰的,要将她溺毙。
“我…我没有不认账……”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又软又糯,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是你…你总是那么凶……白天那么凶……我、我不敢……”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气音,却像一根最细的羽毛,不偏不倚搔刮过他心尖最敏感的那处。
周霆烨周身那股骇人的压迫感几不可察地一滞。
他盯着她红透的眼眶,湿漉漉的长睫,还有那微微肿起、泛着水光的唇瓣——刚才被他失控蹭过的唇角。一种混合着懊恼与更深处怜惜的情绪猛地攫住他。他确实吓到她了。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撑在墙上的手缓缓收紧,指节泛白,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那箍在她腰后的手臂力道稍稍松懈了几分,却依旧没有放开,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圈着她。
“白天是教官。”他声音低哑,试图解释,却又发现这解释苍白无力。他该怎么告诉她,每一次在训练场上对着她冷下脸,用最严厉的语气纠正她,他需要耗费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压下想去揉她发顶、擦她汗珠的冲动?
“对你凶……”他顿了顿,目光沉沉地锁着她,像是要望进她灵魂深处,“是因为不敢看第二眼。”
多看一眼,都怕眼神会泄露所有秘密。怕那强装的冰冷会瞬间融化,怕那压抑的渴望会决堤而出。
林薇怔住了,忘了哭,忘了害怕,只是呆呆地望着他。他眼底那些复杂的、汹涌的情绪,她似乎看懂了一点,又似乎更加迷惑。
“那…那糖……”她下意识地问,声音依旧小小的。
“嗯。”他承认得干脆,眼神一瞬不瞬,“我的。只想给你。”
“为什么……”她像是被蛊惑了,傻傻地追问。
周霆烨沉默了片刻,空气凝滞,只剩下彼此交错的不稳呼吸声。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蹭到她的鼻尖,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唇瓣。
“你说为什么?”他反问,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和危险,“林薇,你那么聪明,会不知道?”
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不再是冷冰冰的“第三排第六名”,也不是疏远的“林薇同学”,而是裹挟着滚烫情绪的三个字,砸得她心口发颤。
她知道吗?
那晚月光下那句石破天惊的“私藏”,训练场上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回护,擦肩而过时指尖传递的温热糖块,还有此刻……这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灼热眼神和拥抱……
她好像……知道了。
巨大的、不真实的狂喜和巨大的恐慌同时席卷了她,让她浑身发软,只能依靠着他手臂的力量站着。
看着她眼中变幻的情绪,从迷茫到震惊,再到一丝恍然和无措,周霆烨知道她懂了。他不再给她退缩和思考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