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我没有推他!监控就在走廊尽头,调出来看一眼,你就能知道我有没有说谎!”
我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里的急切几乎要冲破喉咙。
“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是医生,我比谁都清楚胳膊对一个人意味着什么,我怎么可能对他下这种狠手?!”
她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轻飘飘落在我心上,压得我喘不过气。
“泽城,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吗?”
她抬眼看向我,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瑾言摔断了胳膊,躺在病床上疼得直冒冷汗,难道他会为了诬陷你,故意让自己受这种罪?”
“没关系的,泽城。”她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字字淬着冰,“很快的。”
“不!”
我猛地尖叫出声,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顺着脸颊砸在地上。
“林晚星!你明明知道的!当医生是我一辈子的愿望,我的手要握手术刀,要救死扶伤,它不能废!你怎么能,你怎么能不信我?!”
她的视线落在我眼角的泪花上,顿了顿,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摇。
可那动摇只持续了一瞬,下一秒,她便义无反顾地转过身,从墙角拿起那把沉重的锤子。
高高举起锤子。
“砰。”
剧痛炸开的瞬间,五脏六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翻江倒海般拧在一起,疼得我眼前发黑,几乎要栽倒在地。
耳边是骨头碎裂的闷响。
我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脚步没有一丝犹豫。
那一刻,心脏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一块,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站起身,残破的胳膊无力地垂下。
踏上了飞机。
我靠着冰冷的舱壁,闭上眼,一行清泪滑进鬓角。
林晚星,到此为止吧。
从此山高水长,我们此生不见。
5
林晚星半蹲在病床边,小心翼翼地扶着苏瑾言的后颈,将水杯递到他唇边。
苏瑾言窝在她怀里,眼眶微红,声音也带着浓重的鼻音。
“晚星,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和泽城哥闹成这样。”
说着他就要抬手去捶打好石膏的胳膊,却被林晚星轻轻按住。
“说什么傻话。”
林晚星拿起毛巾,细细擦拭他额角渗出的薄汗。
“怎么能怪你?是沈泽城自己冲动,不分青红皂白就动了手,这件事本就是他的错。”
也是这时林晚星才终于想起被她锤断胳膊的沈泽城。
她心里忽然咯噔一下,莫名的生出两分不好的念头。
她皱了皱眉,摸出手机拨通医疗队的电话,语气恢复了几分平日的冷静。
“去看看沈泽城,他胳膊伤得重,让医生仔细处理,费用记在我账上。”
挂了电话,她望着苏瑾言依赖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
她不是要真的毁了沈泽城,不过是想给他个教训。
他是医生,手再金贵,凭他的能力总能慢慢恢复。
可苏瑾言不一样,他性子软,受了伤就只会自己憋着,身边若没了她,怕是连按时吃药都记不住。
窗外的月光洒落在床头柜上。
她恍然又想起高三那年沈泽城给她讲题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