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下面，压着一沓现金，不多不少，正好一千块。
还有一张卡片，上面是苏蔓那花哨又刻薄的字迹：
“林晚姐，江枫说你现在很困难。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别嫌少。发布会那天缺人手，你可以来端盘子，时薪200，包一顿饱饭。毕竟，你也算‘林记’的‘历史’嘛，回来看看，也算有始有终。”
这是施舍，更是凌迟。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冲出便利店，扶着路边的垃圾桶，将胃里仅存的酸水全都呕了出来。
我不能死。
我不能就这么被打倒。
我要复仇。
5
我回到了父亲留下的旧居，这是江枫唯一没有染指的地方。
老旧的筒子楼，楼道里堆满了杂物。
但这里，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我需要钱，启动复仇的资金。
我开始翻找父亲的遗物，希望能找到一些值钱的东西。
抽屉里，除了几枚褪色的厨师奖章，就是一本本被翻得卷了边的食谱。
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我拿起一本父亲最珍爱的、手写的食谱，指尖无意中触到了夹层里的一点凸起。
我小心翼翼地撕开封面内侧的牛皮纸，一张泛黄的名片掉了出来。
上面没有公司，没有头衔，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
“陈默”。
这个名字劈开了我的记忆。
陈默！
曾经美食圈最毒舌、最权威的评论家。
他的食评能让一家餐厅一夜爆红，也能让一家米其林三星关门大吉。
三年前，他因为一篇揭露餐饮行业资本内幕的报道，得罪了当时正在急速扩张的江枫。
江枫动用资本手段，买通媒体，罗织罪名。
说他敲诈勒索，硬生生把他搞到身败名裂，从此销声匿迹。
原来，父亲一直留着他的联系方式。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颤抖着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的声音警惕：“喂？”
“陈默老师，”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是林国栋的女儿，林晚。关于江枫，我想和您谈谈。”
电话那头长久地沉默了。
许久，传来一声嗤笑：“江枫？那个把工业垃圾包装成黄金的骗子。找我干什么？我已经被他毁了，一个废人而已。”
“他杀了我父亲。”我将我的遭遇，一字不差地告诉了他。
当我讲到江枫用父亲的救命钱给苏蔓买跑车时，我能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粗重的呼吸。
听完后，他的态度彻底变了：“你父亲……林师傅，是个真正的大厨。江枫，他该下地狱。”
他告诉我一个惊天的秘密。
“江枫的‘江氏餐饮’之所以能那么快扩张，根本不是靠什么狗屁商业模式，而是靠一种特制的料理包。”
陈默的声音压得很低，“为了让那些廉价的预制菜有独特的风味和成瘾性，他通过一个地下工厂，在调味包里非法添加了一种叫‘P-27’的化学物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