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不得许多，马上将他的湿衣脱下，再用自己的体温替他取暖。
因为亲密接触过于害羞，我一整晚都以背对他，发间不是传来温润的呼吸，连心也跟着一起痒。
身后的人，尽管意识模糊，还是一直揪着我的头发不放。
等我爸爸找到我们时，他早已陷入昏迷。
本想着就是一次奇妙的偶遇，没想到第二年他竟又来。
他老远远跟了我一天后，突然对我说：
“我喜欢你的头发。”
我们就这样在一起四年。
四年间，我从没打探过他爸爸的行踪。
我以为他也会像我一样，觉得这些画面过于荒诞。
没想到他竟然立刻掏出手机，给他爸爸打去电话。
打完电话的老公，眼里彻底对我没了希望，转头阴冷地看向晴霜：
“所以，你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不光老公，几乎所有同事看向我和晴霜的眼神，都想要把我们千刀万剐。
谁知晴霜竟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跪倒在地：
“对不起，姐夫，原谅我这么多年，没有找到机会向你说明真相。”
“这些年我搜集不到有用的证据，只能打入他们内部，趁机行动，。”
同事“哗”地一声炸开了锅，争先恐后地亮出手铐。
我拼命摇头：
“她是骗你们的！”
可没人听我辩解，“咔哒”一声，将我拷走。
4
一群人将我带到拘留室，重重将我摔进去。
头不小心撞在了铁栏上，登时就豁开一条血口。
血口牵引到每一根头发，头皮像是被电流击中一样，密密匝匝地疼。
血水流进眼睛，刺激得睁不开眼。
我抹了一把血泪，瞪带血的眼睛看晴霜：
“别以为你的奸计能得逞，真正的内鬼是谁，我们拭目以待！”
对上毫无波澜的双眼，我怒从心起，猛地上前揪住她的衣领：
“韩晴霜，我一定会逮到你的把柄！”
见我情绪激动，老公立马上前奋力将我的手掰开，满脸悲痛：
“我只恨我自己没有早点看清你，给了你可乘之机。”
同事跟在后面，一人啐了我一口：
“呸，死卖国贼，和你这种人做过同事，是我这辈子倒了血霉！”
老领导跟在后面，语气低的可怕：
“和你有过联系的所有人，都会面临严格的审查。”
恍惚间，我仿佛看见我刚入警校，面对国旗发誓的样子。
看见追捕逃犯，惊心动魄的场面。
天旋地转，我发誓的国旗变了颜色样式。
追捕逃犯，但是对面和我对抗的，变成了我曾经的同事。
不！
不对！
我使劲摇了摇头，把头用力撞在铁门上，发出“咚咚”声。
这不是我的记忆，这是我头顶映出的画面。
趁着头痛清醒，我努力回想，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我？
这一切到底有什么关联？
天刚蒙蒙亮，老领导便将一叠资料照片丢在我面前，都是和我有过交集的“可疑人”。
“我劝你不要自寻死路，坦白从宽，才能争取早日回家。”
我随手翻动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照片，突然散落下几张。
其中一张像是有魔力一样，死死吸住我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