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清亮亮的,说话声音也好听。
她不怕那些围绕我的流言蜚语,也不像其他女孩那样带着疯狂的想要靠近我。
她只是坐在我隔壁组,偶尔会对我笑一下,嘴角弯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我好像心里长了草一样,是不是想偷看她一眼。
我变得渴望去学校,渴望看到她。
哪怕只是远远一眼,心跳就像擂鼓,但是好像很开心又激动。
2
明天,就是我十七岁生日。
还有一年,十八岁我就好了。
下午放学,暴雨刚歇,天空灰蒙蒙的,操场上积着水洼。
雯雯抱着一摞作业本,小心地绕着水走。
经过我身边时,脚下一滑,“呀”地低呼一声,身子一歪。
我几乎是下意识伸手扶了一把。
她的手指微凉,带着雨后的湿润,轻轻擦过我的手背。
只是一瞬间的接触。
像一道极细弱的电流,倏地窜过皮肤。
我们两人都僵了一下。
她飞快地站稳,脸颊泛起红晕,低声道:“谢谢你,不好意思啊。”
“没、没事。”
我喉咙发干,心跳声大得自己都能听见。
她抱着本子匆匆走了。
我站在原地,手指微凉,手背上却像烙铁一样烫人。
天黑了了下来。
爷爷头七的最后一天,守夜的人格外的少,屋里死寂一片,只有长明灯的灯芯偶尔爆起一点噼啪。
后半夜,我靠在墙角打盹,爸爸不知去了哪里。
就在半梦半醒之间我听到:
“咔嚓——”
一声极其清晰、令人牙酸的木头断裂声,响了起来。
我浑身一激灵,瞬间惊醒,吓得我一声冷汗。
灵堂正中,那口厚重的黑棺材。
爷爷的棺材!棺盖正中,竟凭空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像是被什么从内部硬生生砸开!
长明灯的光微弱地投射进去,我往前看了看,棺材里空空如也!
爷爷不见了?
没有爷爷的尸体!
只有棺材底板上,用某种极其鲜艳的、近乎妖异的朱红色,画着一道我从未见过的、扭曲复杂的符咒。
那红色浓得像是血,在光线下,像是在流动。
一股寒意寒瞬间从脊椎骨窜上天灵盖!
我吓得手脚冰凉,呼吸停滞,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冻住了。
我大声呼叫家里人!
爷爷呢!
尸体呢!
那符咒是什么?
极致的恐惧攫紧了我,让吓得不敢走。
就在此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微弱的屏幕亮光在这绝对死寂和诡异的灵堂里,显得格外刺眼。
我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好半天才划开。
是雯雯。
她发来了一条短信。
文字,一个接一个跳进我几乎炸裂的瞳孔里:
“你家人是不是从来没告诉你——”
后面的字,猛地捅进我的眼底:
“那些女孩喜欢的不是你,而是你身体里养着的那东西。”
手机屏幕的光熄灭了。
灵堂里彻底陷入一片死黑。
我僵在原地,四肢百骸冷得彻骨,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身体里养着的那东西?
家里人都来到了,看到爷爷的棺材,也吓了一跳。
家里人赶紧连夜请来了爷爷的发小,隔壁村的风水师,张爷爷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