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以后离她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季导，」我慢悠悠地开口，「你是不是忘了，你这部电影最大的投资方是谁？」
电话那头沉默了。
「你这部电影，能不能顺利拍完，上映，拿奖……」
「都得看我的心情。」
「所以你说，我们两个，到底谁该离谁远一点？」
季宴的呼吸变得粗重。
我能想象到他此刻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陆舟，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我看着窗外的月色，语气平静。
「我只是想看一场盛大的烟火。」
游戏，才刚刚开始。
6.
挂断电话，我将手机随意丢在桌上。
拉开书桌的抽屉，拿出《暗火》的剧本。
燃于地下的火，看不见光，却能将一切焚烧殆尽。
就像我这五年，埋藏的对微微的思念，和对他们的仇恨。
我翻开剧本，翻到其中一页。
上面是我用红笔标注出来的一场戏。
是男女主角久别重逢后，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对手戏。
剧本里，男主角深情地对女主角说：「我找了你五年。」
女主角感动落泪，与他相拥。
多美。
多感人。
我拿起笔，划掉了那句台词。
在旁边，重新写下一行字。
「这五年，你过得好吗？」
一句平淡的问候。
却是我为他们准备的，第一份礼物。
7.
一周后，《暗火》剧组。
我到的时候，他们正在拍那场重逢的戏。
片场里人来人往，灯光、摄像机、轨道，一切井然有序。
季宴坐在监视器后，神情专注，颇有几分国际大导的风范。
宋然穿着一身职业套裙，妆容精致，正酝酿着情绪。
不愧是影后。
哪怕刚刚经历了婚变，依旧能迅速投入工作。
我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
作为最大的投资方，来探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制片人哈着腰，一路小跑地迎了上来。
「陆总，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淡淡地点了点头。
「路过，来看看。」
我的目光，越过他，落在了监视器上。
季宴的后背，明显僵了一下。
宋然的眼神也飘了过来，在看到我的瞬间，瞳孔微缩。
但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甚至还朝我这边，露出了一个得体又疏离的微笑。
像是我们之间，真的只是「和平分手」的前任。
「好，各部门准备！」
季宴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Action！」
镜头里，宋然缓缓走向纪廷。
她的眼眶泛红，脚步带着一丝迟疑和试探。
情绪很到位。
纪廷眉头紧锁，眼中是压抑了多年的思念和痛苦。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被烘托到了极致。
按照原剧本，下一秒，纪廷就该上前一步，说出那句深情的台词。
「我找了你五年。」
但他没有。
他只是看着宋然，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卡！」
季宴猛地站了起来，脸色难看。
「怎么回事？台词呢？」
我绕过监视器，走到他们面前。
片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