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后退一步，躲开她的扑抢。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斥着我几乎被掏空的身体。仇恨是最好的强心剂。
“你的？”我的声音冷得我自己都陌生，“这是罪证！是你们合谋杀了我儿子的罪证！”
“不是！你胡说！那是意外！”林晴儿头发散乱，眼睛通红，彻底失去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把睿睿的东西还给我！”
睿睿。她喊出了那个名字。
“陈子睿？”我逼近她，举起那张纸，几乎戳到她脸上，“这是你和陈浩的野种，对不对？你们叫他豆豆？拿狗当幌子？你们这对狗男女！”
林晴儿被我的气势吓住，踉跄着后退，撞在沙发上，跌坐下去，只是疯狂地摇头，语无伦次：“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浩哥是爱我的…我们才是真爱…他说了你根本不懂他…那个孩子是个意外…但我们舍不得…”
“舍不得？”我尖声打断她，眼泪终于再次决堤，却是滚烫的恨意，“所以你们就舍得我的小宇？他才三岁！他叫了陈浩三年爸爸！你们怎么下得去手？！”
我指着那只吓得缩在窝里的泰迪狗：“所以，你们用这只畜生的名字，去顶替你们那个见不得光的野种做了亲子鉴定？把它当成了你们私生子的替身？所以陈浩那天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救它？因为它代表着他另一个儿子？！是不是？！”
我的质问一声比一声凄厉。
林晴儿被我吼得浑身一颤，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却再也说不出辩解的话，只是喃喃道：“豆豆…我的豆豆不能有事…睿睿不能没有寄托…”
寄托？我简直要笑出声，是笑出血的那种！
我环顾这个装修奢华的公寓，想起小姑子的话，想起陈浩哭穷却有钱给这里添置一切，给那条狗买几千块的狗粮，给这个女人买蒂凡尼！
“这一百万保险金，也是你们早就计划好，用来养这个野种和你们奢侈生活的吧？”我晃着手里的报告，每一个字都淬着毒，“我的小宇，在你们眼里，就值这个价？”
林晴儿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一种破罐破摔的疯狂取代：“是又怎么样！浩哥早就受不了你了！他说你整天围着孩子转，像个黄脸婆！他跟我在一起才开心！睿睿才是他的希望！你儿子挡了我们的路，他就该死！”
轰！
她亲口承认了。
7
虽然猜到了，但亲耳听到，还是像一把刀再次捅进我的心窝，狠狠地搅动。
陈浩。那个我同床共枕了多年的男人。那个说会爱我一辈子的男人。那个在小宇出生时喜极而泣的男人。
原来在他心里，我早已是黄脸婆。我的儿子，是障碍，该死。
极致的愤怒和痛苦让我反而异常冷静。
我迅速将DNA报告和那撮胎毛塞进自己的口袋，拿出手机，对着崩溃的林晴儿和那只狗，还有这个豪华的公寓，快速拍了几张照片。
“你干什么？！”林晴儿惊惶地想阻止。
“留证据。”我冷冷地看着她，“林晴儿，你和陈浩，一个都跑不了。”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大步离开。
身后传来林晴儿歇斯底里的哭喊和狗叫声。
走出那栋楼，夜晚的风吹在我脸上，冰冷刺骨。我却感觉不到冷，心里只有熊熊燃烧的恨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