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同潮水般将我吞没。
---
2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我全身缠着绷带,左腿打着石膏,动一下都是钻心地疼。
守在我床边的是我的助理和一位朋友。
他们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愤怒。
“修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朋友急忙凑上前。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助理小心地用棉签沾水湿润我的嘴唇。
“……她呢?”我用尽力气,挤出这两个字。
心底深处,竟还可悲地存着一丝微弱的幻想。
朋友的表情瞬间变得愤慨又难以启齿:
“她……苏雅菲她……我们把你送来医院后,就没见过她。”
助理补充道:“李总,婚礼那边乱成一团,是您父亲过来处理的后续,安抚了宾客。”
“苏家那边……电话打不通。”
我的心,彻底沉入了冰窖。
心里最后的一丝火苗,彻底熄灭了。
住院的几天,时间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次病房门的开关,
都让我的心跳漏掉半拍,
但进来的不是护士,就是我的同事或朋友。
我满心期待的人,至始至终都没出现!
他们带来的水果和鲜花堆满了角落,却温暖不了分毫。
苏雅菲,一次都没有来。
连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
朋友告诉我,有人看到她和周涛一起去了机场,不知道是送行还是一起离开。
但很快又有人看到他们在本市出现。
我的心,
在日复一日的等待和失望中,被碾磨成粉末。
曾经那些海誓山盟,那些非君不嫁的誓言,如今回想起来,像个巨大的冷笑话。
一周后,我的伤势稍微稳定。
我靠在床头,
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终于做出了决定。
我拿起手机,
拨通了那个我一度试图远离的号码。
“爸,”我的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我错了。我答应你,回家继承家业。”
“…联姻的事…我也同意。”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传来父亲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心疼的声音:“想清楚了?不后悔?”
“没什么可后悔的了。”
我闭上眼,苏雅菲决绝追向周涛的背影和医院里冰冷的死寂,就是最好的清醒剂。
---
3
又休养了几天,我勉强可以出院,
坐着轮椅被助理送回了我和苏雅菲共同购置的婚房。
用钥匙打开门,一股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
玄关处,放着一双男人的皮鞋。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攫住我。
我示意助理在楼下等我,自己撑着拐杖,艰难地挪上楼。
卧室的门虚掩着,我轻轻地推开它。
映入眼帘的景象,
让我如遭雷击,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房间里一片狼藉~
我的枕头掉在地上,苏雅菲的睡衣随意搭在椅背,而床上……明显有另一个人睡过的痕迹。
地上,甚至有一条被扯断的女士内衣肩带。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暧昧的、属于情欲后的甜腻气息,还混杂着陌生的男士古龙水味。
这哪里还是我精心布置的婚房?
这时,浴室门打开,苏雅菲穿着睡袍,头发湿漉漉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