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别碰它!” 我下意识伸手拉住想上前查看的邓等等,他总这样,见不得活物受苦。我的指尖刚擦过狗的耳朵,一股混乱又痛苦的信息就猛地涌进脑海:“好疼—好想回以前的窝,那个能躲雨的纸箱— 为什么身体不听使唤了—”

话音未落,凌逸天突然骂了句 “妈的”,他攥着拳头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下一秒,天上毫无征兆地坠下十几道银亮的刃光,像被狂风卷起的碎玻璃,齐刷刷扎进狗的脊背。狗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声音尖得像指甲刮过铁皮,它抽搐了两下,四肢僵硬地伸直,再也没了气息。

我们五个都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节奏。邓等等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黑框眼镜,镜片上沾着灰尘,他的声音有些发颤:“逸天,你…你刚才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 凌逸天猛地往后退了两步,脚后跟撞到墙角的破陶罐,发出 “哐当” 一声响。他摊开掌心,上面还残留着异能催动后的灼热感,“我就是看它盯着萌萌的方向,嘴里还啃着人的东西,心里烦得慌,想让它赶紧滚开……”

叶语语赶紧走过去,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她的指尖泛出淡淡的白光,像撒了层碎星。凌逸天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他愣了愣,又动了动手指:“刚才觉得胳膊酸得抬不起来,触碰你之后就感觉好多了,像…像喝了碗热汤似的。”

那天下午,我们在孤儿院后院的空地上,发现了更多 “不一样” 的地方。梦萌萌蹲在地上哭,她没找到平时藏在树洞里的野草莓,又想起院长奶奶以前总给她烤面包,越哭越凶:“我好想吃热面包,软软的,能拉出丝的那种…” 话音还未落下,三块金黄的面包就 “啪嗒” 一声掉在她怀里,还冒着淡淡的麦香,表皮上的芝麻清晰可见。梦萌萌愣住了,眼泪还挂在脸上,伸手摸了摸面包:“是真的!卿绘姐,邓哥哥,你们看!”

邓等等凑过去,想给面包润湿一下,他总说干面包噎得慌。可他刚抬手,就有细密的雨滴落在掌心,清甜解渴,一点都没有平时雨水的土腥味。他又试了一次,这次雨滴变密了些,刚好能打湿面包的表皮。凌逸天看得眼热,也想试试,可他攥了半天拳头,除了把掌心攥出红印,什么都没发生,气得他踹了一脚旁边的老槐树。

而我自己在碰了碰那棵老槐树后,瞬间了解了它的过往:它已经五十六岁了,是院长奶奶刚到孤儿院时种的;树根下藏着一窝受惊的蚂蚁,它们的洞口被雨水冲塌了,正急着搬家;去年冬天,凌逸天还在树干上刻过自己的名字,只是后来树皮长合了,只留下一道浅痕。

可这份 “不一样” 带来的不只是惊喜,更多的是手忙脚乱的麻烦。晚饭时,我们围着篝火分面包,叶语语帮我递水,我不小心碰到她的手,那些没经过她允许的念头就被我脱口而出:“你早上是不是路过巷口的破屋时,看见里面有个蓝色的背包,觉得里面可能装着罐头,想等会儿去看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叶语语的脸瞬间红透了,像被篝火烤过似的。她赶紧收回手,攥着衣角小声辩解:“我就是…就是觉得大家总吃面包也不行,想找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