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陌生的国际长途号码。
我按下接听键，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林雪带着哭腔的，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叶良辰！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你这个疯子！你把钱还给我们！”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背景音里，还夹杂着陆兆阳暴躁的怒吼和砸东西的声音。
“他妈的！哪个混蛋敢黑老子的钱！查！给我查！老子要把他碎尸万段！”
听着他们气急败坏的声音，我只觉得无比悦耳。
“小雪，”我等她稍微平静了一点，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什么钱？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还装！”林雪的声音更加尖利，“除了你这个搞计算机的，还会有谁！兆阳的钱全没了！都亏在一个投资项目里了！肯定是你设的局！叶良辰，你好狠毒的心啊！”
“哦？”我故作惊讶地拉长了声音，“亏了？那可真遗憾。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嘛。陆总这种投资精英，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你……你无耻！”
“彼此彼此，”我冷笑一声，“比起在领证当天，卷走共同财产跟别的男人私奔，我觉得我的行为，高尚多了。”
我的话，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戳在了林雪的痛处。
电话那头沉默了。
取而代之的，是陆兆阳抢过电话后，压抑着怒火的低沉声音。
“叶良辰，我倒是小看你了。”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阴冷的寒意，“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把钱还回来？”
他这是在跟我谈判。
到了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他居然还想着用谈判来解决问题。
真是可笑。
“陆总……哦不，应该叫你张伟吧。”我轻描淡写地抛出了这个名字。
电话那头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过了好几秒，他才一字一顿地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我淡淡地说，“你只需要知道，你骗走的所有不义之财，现在，都在我手里。而你，将为此付出代价。”
“你在威胁我？”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危险。
“不，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冰冷，“张伟，‘蓝海财富’，刘勇，王诚。这几个名字，你不会忘了吧？五年前，我爸的命，也算在了你头上。这笔账，我们该好好算算了。”
“你……你……”他彻底乱了方寸，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他肯定想不通，自己隐藏得这么深，怎么会被我一个无名小卒，查得底裤都不剩。
“很惊讶吗？”我轻笑一声，“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但互联网是有记忆的。这几年，我每天都在研究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现在，不过是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连爪子都断了。”
“我劝你，最好立刻回国自首。否则，你以为在萨罗斯群岛，你就安全了吗？”
“别忘了，能让你倾家荡产的人，同样也能让你……人间蒸发。”
最后一句话，我刻意压低了声音，充满了暗示和威胁。
对付这种亡命之徒，你必须比他更狠。
果然，电话那头的陆兆阳沉默了。我能感觉到他此刻的恐惧和挣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