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正盛。
青蛇滑到我面前：“仪式。你的力量。”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躲不过了。
我站到院子中间，双手合十。感觉身体里那股温暖的力量在涌动，被一点点抽走。
周围的风变得温柔，曾祖婆的虚影变得平静，青蛇的戾气也消散了。
族人们身上的蛇纹彻底消失，眼神恢复清明。他们看着彼此，看着眼前的蛇骨，满脸羞愧。
仪式好像成功了。
我累得一屁股坐地上，感觉脑子里空空的，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但不管了，总算结束了。
大家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把蛇骨安葬到家族墓地。
突然，我爸盯着那蛇骨，咦了一声：“这蛇骨……颜色不对啊？曾祖婆不是青蛇吗？这怎么是白的？”
我猛地抬头！
对啊！我曾祖婆是青蛇！但这骨头是白色的！
那这是谁的骨头？
我还没来得及想，旁边传来一声冷笑。
是二婶！她一直最胆小怕事，刚才忏悔得最大声。可现在，她站得笔直，眼神冰冷又得意。
“当然不对。”她声音完全变了，又尖又细，“因为那根本不是什么蛇仙遗骸！那是当年真正被剥皮抽胆的——白蛇的骨头！”
青蛇猛地竖起身体！
曾祖婆的虚影发出凄厉的尖啸！
二婶的脸在月光下扭曲，皮肤下冒出细密的白色鳞片。
她看着我，笑容诡异：“傻孩子，你被骗了。你献祭通灵之力平息的根本不是蛇仙的怨气……你帮我们白蛇一族，提前唤醒了真正的‘蛇债’。”
她手指向我，指甲变得尖长。
“你身上流的，才是我们白蛇王族最后一点血脉。百年前背叛、杀害我族圣女（白蛇）的，可不是普通人类……而是你那身为青蛇的曾祖婆，和你那妄想成仙的曾祖啊！”
“他们抽干圣女的血肉得了寿命，却把罪孽栽赃给整个家族。真正的债主，现在才刚睡醒。”
整个院子温度骤降。
地上那具白蛇骨头，咔咔作响，竟然开始自动拼接，发出幽幽白光。
二婶（白蛇附体？）贪婪地盯着我：“谢谢你啊，小容器。没了通灵之力保护，你这身纯净的王血……正好用来迎接我族圣女归来！”
我头皮发麻，彻底懵了。
所以……我帮错人了？还把自己坑没了？
青蛇和曾祖婆的虚影暴怒地扑向二婶（白蛇），却被那白光弹开。
族人们刚清醒，又吓晕过去一半。
血月下，三股可怕的蛇怨力量疯狂对撞，都想抢我。
而我，脑子空空，站在原地。
我是谁？我到底该帮谁？
谁特么能告诉我，这破债到底该怎么还？！
《蛇债》（大结局）
我，一个刚刚可能把自己蠢没了的小倒霉蛋，站在原地，三股阴风把我吹得像个傻掉的拨浪鼓。
左边，是气得冒烟的青蛇和曾祖婆虚影。右边，是鳞片都快得意到发光的二婶。中间，是那具正在自动拼装、闪着诈尸般白光的骨头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