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是受害者。它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我脑子里那被格式化的地方，突然冒出一段模糊的记忆——是献祭力量时，偶然窥见的一丝真正的“逆转仪式”。不是平息，是救赎！
需要至亲之血，真心忏悔，以及……一个纯净的收纳柜作为引导桥梁。
至亲之血？这里全是它的仇人后裔。真心忏悔？刚才那群人忏悔是为了自己活命。纯净容器？我好像就是，但我没力量了。
等等！至亲之血………
我猛地看向那堆快熄灭的篝火旁，刚才被族人挖出来准备安葬的……那具小小的、扭曲的蛇骨旁边，还有几块破碎的人骨。
我曾祖婆是青蛇，那具白蛇骨是圣女的。那旁边那几块人骨是谁的？
我福至心灵，对着白骨大喊：“喂！圣女！那堆人骨头里，是不是有你生的崽？我的祖宗？是不是有我的血？”
白骨顿住了，白光微弱地闪了一下。
青蛇猛地看向我，蛇瞳震惊。
曾祖婆虚影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破案了！百年前，白蛇圣女或许真的与曾祖结合，生下了后代！所以我才会有白蛇王血！所以青蛇曾祖婆才那么狠？所以那妖道才说我是最纯净的容器？
我是仇人的后代，也是圣女的后代！
这关系乱得，我CPU又快烧了！
但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
“用我的血！”我对着白骨喊，“我是你崽的崽的崽！我替你骂死那群不孝子孙！我真心忏悔！虽然我没干过，但我代表他们道歉！对不起！”
我一边喊，一边使劲咬破自己手指，挤出血珠，朝着白骨的方向甩过去。
“还有你们！”我对着吓傻的族人大吼，“不想死就过来磕头！真心实意地磕！求祖宗原谅！”
族人们被死亡威胁着，连滚带爬跑回来，对着白骨砰砰磕头，忏悔得比刚才真诚一百倍。
“祖宗我们错了！”
“我们不是人！”
“我们以后一定天天烧高香！”
血珠混着他们的忏悔声，融入白骨微弱的光芒里。
我感觉身体一软，好像最后一点啥东西也被抽走了。
那白骨停止了碎裂，柔和的白光笼罩住它和那妖道虚影。妖道虚影在惨叫声中被彻底净化消散。
白骨缓缓落下，变回普通骨殖的样子，那怨毒的气息彻底消失了，只留下一片宁静。
天空的血月渐渐褪色。
青蛇松开了我，盘在一旁，沉默地看着。
曾祖婆的虚影对着白骨微微颔首，然后慢慢消散在空中。那蜕下的蛇皮也化作了飞灰。
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我瘫在地上，像条死狗。累，饿，还困。脑子依旧空空如也。
族人们劫后余生，互相看着，满脸羞愧和后怕。
天快亮了。
我爸我妈爬过来，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宝啊！吓死爸妈了！以后我们一定做个好人！”
我撇撇嘴，信你们个鬼。
青蛇滑到我面前，蛇瞳复杂地看着我。
“债……了了。”它声音低沉了许多，“你……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