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结束，人群散去。
周牧深独自留在墓园，他抚摸着我的墓碑，脸上悲伤的表情还没有完全褪去。
他低声说：“薇薇，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我们’的未来。”
他说“我们”的时候，眼神飘向了墓园门口的方向。
宋雅正等在那里。
他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一阵风吹过，吹动了墓碑前我队友送来的花束。
我飘在空中，看着他走向另一个女人。
胸口那个被大火烧出的窟窿，此刻仿佛又开始灼痛。
比烈火焚身，更痛。
2
我跟着周牧深，看着他坐上宋雅的车。
车门关上的瞬间，周牧深脸上所有悲伤的表情都消失了。
他长舒一口气，疲惫地靠在副驾上。
宋雅立刻心疼地凑过来，伸手抚摸他的脸。
“亲爱的，辛苦你了，演了这么久，一定累坏了吧？”她的声音又软又媚，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周牧深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不辛苦。只要能让你和宝宝过上好日子，做什么都值得。”
宝宝？
我的灵魂震了一下。
宋雅娇笑着，手轻轻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算你还有良心。不过，那个基金会是怎么回事？一百万啊，你就这么捐了？你疯了？”
周牧深笑了，眼神里满是精明。
“傻瓜，你以为我真捐了？基金会的法人是我，监管是我，钱怎么‘捐赠’出去，还不是我说了算。”
他捏了捏宋雅的鼻子：“这叫名利双收。我不仅赚了个好名声，钱最后也还是会到我们手上。林薇的那些战友和父母，现在都感激我呢。以后，没人会怀疑我们。”
宋雅的眼睛亮了：“还是你聪明！那我们什么时候能拿到钱？”
“别急，等风头过去。过几天，我就以基金会的名义，‘资助’你那个新注册的文化创意公司。到时候，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宋雅兴奋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太好了！牧深你真棒！我早就看上了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还有城南的那个湖景别墅！”
“买，都给你买。”周牧深宠溺地说，“委屈你了，还要让你来参加她的葬礼。”
“那有什么？”宋雅不屑地撇撇嘴，“我就是想亲眼看看，她那个蠢样。当了一辈子英雄，最后还不是给我做了嫁衣？活该！”
车子发动，绝尘而去，留下我一个孤魂在原地。
我的心，或者说我残存的意识，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
我飘荡着，回到了我和周牧深曾经的家。
家里还保留着我生活过的痕迹，阳台上我种的多肉，沙发上我用惯的抱枕。
可周牧深带回宋雅后，这一切都变了。
宋雅像个女主人一样，指挥着周牧深把我的东西一件件打包。
“这个土死了，扔掉。”
“这衣服什么品位啊，怪不得你以前对她没兴趣，都捐了吧。”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书房里，那个被我用红布包起来的木盒子上。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问。
周牧深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泛黄的、手写的菜谱。
“这是……林薇父亲留下的菜谱。”周牧深的声音有些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