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你就是！」她打断我，「你以为他是来救你的？别天真了！天底下没有男人是好东西！他们接近你，都只是为了利用你，伤害你！」
她的话像一根根针，扎进我的心里。
「就像爸爸一样，是吗？」我脱口而出。
我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
「你……说什么？」
「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红着眼眶，终于问出了这个埋藏心底多年的问题，「你从来不提他，家里一张他的照片都没有。他是不是也……也被你……」
我不敢说出那个词。
我妈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的反应，几乎证实了我的猜测。
巨大的恐惧和悲伤攫住了我，我浑身发冷，站都站不稳。
顾澈扶住了我，他看向我妈，语气里第一次带上了锋芒。
「林女士，你打算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里吗？」
我妈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她看着我，眼神里有痛苦，有悔恨，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疯狂。
「你想知道？」她忽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好，我告诉你。」
她指着后院那口锅，一字一顿地对我说：
「忘忧汤的第一个『新品』，就是你爸的痛苦。」
「而你， 青青，是第一个，喝下那碗汤的人。」
5.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爸的痛苦……成了汤？
而我，喝了那碗汤？
这是什么荒唐又恐怖的言论？
「你胡说！」我尖叫起来，「我根本不记得！」
「对，你当然不记得。」我妈的笑容凄凉又诡异，「因为你忘了。我亲手让你忘的。」
她一步步向我逼近，眼神狂热。
「 青青你想不想记起来？想不想知道你爸爸是怎么一点点被那口锅吞噬掉所有喜怒哀乐，最后变成一个只会笑的空壳的？想不想知道，你亲眼看着他消失的时候，是多么绝望？」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我开始头痛，剧烈的，撕裂般的疼痛。
一些模糊的，破碎的画面在我脑海里闪现。
一个男人温柔的笑脸，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有……一片刺目的，绝望的白光。
「啊——！」我抱着头，痛苦地蹲了下去。
「 青青！」顾澈立刻抱住我，他看向我妈，眼神愤怒，「你住口！你想逼疯她吗？」
「疯了才好！」我妈状若癫狂，「疯了，就什么都不用记起了！就不用痛苦了！」
「你才是疯了！」顾澈吼道。
他将我打横抱起，快步走进屋里，将我轻轻放在床上。
「别听她的， 青青，放松，呼吸……」他握着我的手，声音急切又温柔。
我的头痛得快要炸开，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
我妈的话，那些破碎的画面，像无数只手，要把我拖进一个黑暗的深渊。
我死死地抓住顾澈的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顾澈……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