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我？”她笑了，“我只是想帮你…完成你的使命啊。”
“你是公司精挑细选出来的，最完美的容器。你应该为此，感到荣幸。”
“去你妈的荣幸！”我红着眼，嘶吼道，“你们这些疯子！怪物！”
“是吗？”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可是，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不是吗？”
她指了指我的胳膊。
我低头一看，那些红色的斑点，不知何时，已经连成了一片。
皮肤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微微地，蠕动着。
“种子，已经发芽了。”林姐的声音，像恶魔的低语，“很快，它就会…开花，结果。”
“到时候，你，就不再是你了。”
“你会获得…永生。”
我看着她，看着她那张因为狂热而扭曲的脸，我只觉得，一阵阵的反胃。
我不想再跟她废话。
我转过身，心一横，纵身，就从三楼的窗户，跳了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一个破麻袋一样，重重地，砸在了楼下的草坪上。
剧痛，从我的左腿，传遍了全身。
我感觉，我的腿骨，好像断了。
我顾不上疼痛，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
可就在这时，一束刺眼的，白色的光，从我头顶，照了下来。
是写字楼的，外墙探照灯。
我看到，三楼的窗户那里，林姐的身影，像一个黑色的剪影。
然后，我听到了她的声音，通过大楼的广播系统，在整个空旷的园区里，回荡着。
“安保系统，启动。”
“A级资产，出现异常逃离行为。”
“指令：活捉。不惜…一切代价。”
6
警报声，尖锐地，划破了夜空。
写字楼里，所有的灯，瞬间，全部亮了。
我看到，一楼的大门，缓缓打开。
然后，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个，僵硬的，熟悉的身影。
是我的那些“同事”。
是那些，由稻草和泥土构成的，行尸走肉。
他们，密密麻麻地，从大楼里涌了出来，像一群被唤醒的僵尸。
他们的动作，不再像白天那样迟缓。
他们跑了起来。
用一种，四肢着地，极其诡异的姿势，在草坪上，飞快地，爬行着。
他们的目标，是我。
我的头皮，炸了。
我拖着那条断了的腿，拼了命地，在地上，向前爬。
草地，被雨水浸泡过，湿滑而泥泞。我的手，很快就沾满了泥土。
可我不敢停。
我能听到，身后那群怪物，爬行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越来越近。
我甚至能闻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和腐烂稻草的味道。
前面，是园区的围墙。
铁质的，很高。
我绝望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个声音。
一个苍老的，沙哑的，女人的声音。
“这边！快！”
我猛地回头，看到在旁边的一处绿化带后面，一个穿着蓝色清洁工制服的，瘦小的身影，正在向我招手。
是个清洁工阿姨。
我见过她。白天的时候，她推着清洁车，在办公区里，默默地打扫着。
她和那些“同事”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