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和三年,兄长战死沙场。
七年后,将军府被以兄长“通敌叛国”的罪名满门抄斩。
死后我重生回了兄长战死那日。
我毅然披上戎装女扮男装征战沙场,驰骋沙场十载,我战功无数、声名显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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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和十八年,我被赐婚给病秧子宁王做“男妻”。
我以为我的重生是上天怜悯,给我报仇雪恨的机会。
却没想到,我的重来是有人用命求来的。
宁王死后我便用男儿身活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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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又看见宁王了,是他诈死?还是我见鬼了?
1.
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哭声,我神色恍惚,一时怔住。我正身披素衣站在灵堂中央,而我身旁横着一副棺材,棺材里躺着的就是我六年前已故的兄长。
在我被斩首后,又重新回到了雍和三年,看到躺在棺材里神色安详的兄长,已经快要流干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我倾身上前看着我日夜思念的兄长,泪水滴落在他脸上。
我沈家世代忠良,先后五代人为皇帝鞠躬尽瘁血洒沙场,到最后却落得了个“通敌叛国、满门抄斩”的下场。我站在兄长棺材旁,心里的怨恨和愤怒充斥在我胸口,我的手死死攥着素衣。
将兄长安葬好后,我走进沈家祠堂,看着供桌上的兄长和列祖列宗,曲腿跪在蒲团:“我沈清和今日在沈家列祖列宗前发誓,我一定护好沈家,只要我沈清和还活着一日,就绝不会让沈家蒙羞受辱”,我头重重磕在地上。
“兄长你护我多年,这次我绝不会让你在背上莫须有的罪名,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自己,还有沈家”,我对着兄长的牌位郑重承诺。
等我从祠堂出来后,已经入夜了。我慢慢走回我的卧房,推门进去。
“小姐你去哪了”,一个丫鬟过来搀扶我:“小姐你额头上都是伤,你赶紧坐下,奴婢去给你擦药。”我冲她摆摆手:“不碍事,别擦药了,时间不早了你也赶紧去休息吧。”
次日早,我拿出兄长生前惯用的长枪,这杆长枪伴随了兄长二十多年,我用手帕轻轻擦拭着。
我翻出兄长十几年前的衣裳,找出几件合身的在身上比划,回到卧房后,我脱下裙装换上衣袍系好衣带。
坐到铜镜前,我盯着锁骨处一个跟鱼儿似的半寸胎记,想我昨晚梦见的那条在长河里的鱼儿。
伸手摸了摸微微发烫,我没在意立了下衣领,将桌子上的胭脂发簪收起来放到柜子里,用发带将头发束好。
我起身后拿着兄长的长枪出了将军府的门,我凭着残留的模糊印象,去到城西郊外的一个小田庄里,那里有两间房子。我走近看到一个抽着旱烟躺在地头上的老汉。
2.
此人是前镇边大将军屠峰,几年前辞官后就在这准备安度晚年。
我走上前对着屠峰拱手作揖:“晚辈沈清和慕名前来,还望先生收我为徒传授我习武兵书。”屠峰都没看我一眼,朝着我挥了挥手:“我不收徒,你走吧。”我跪到地上,语气诚恳郑重:“求先生收我为徒”,说完冲他磕了个头。
屠峰手指着前面一块菜地,“去把杂草拔了,杂草太多菜苗长势要不好了”。
我听着他的话略一思索,挽起袖子走进田里,我蹲在地上仔细分辨着,将菜苗里长出的杂草一点点拔出来,我蹲在地上边拔边挪动着,没过多久我的指甲缝里全是泥土,日头正毒,晒得我有些头晕眼花,我没敢停下,觉得这说不定是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