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随叫随到、随时奉献血液的……伙伴？室友？还是您圈养的解压宠物？”
【系统提示：警告！血液逆流，心率失常！请立刻停止激动情绪！】
光屏再次疯狂闪烁。
凯厄的眼神微微一变，下意识伸手想碰我的额头：
“你不舒服？” 我猛地拍开他的手，冰凉的温度激得我一颤：
“别碰我！我好不好受，关你什么事？反正死不了就行，不是吗？”
“就像上次，桑汀小姐只是稍微头晕，你就二话不说抽了我400cc！”
“我晕倒在医疗室里的时候，你在给她读星际童话哄她睡觉！”
那次之后，我元气大伤，低烧反复了一个月。
而他，只是让医疗机器人给我送来了加强版的营养剂。
凯厄的脸色白了几分，唇线紧绷：“那次是紧急情况，桑汀她……”
“她脆弱！她需要呵护！她是你失而复得的白月光！”
我打断他，积压了数月的委屈和愤怒彻底决堤。
“那我呢？凯厄，我这七年算什么？算她不在时的替代品？算你解闷的玩意儿？”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涌上来，却死死瞪着他不让它掉下来：
“你知不知道‘夜烬之血’大量流失的后果？我会老的！我会死的！”
“我等不了你几百年几千年！我只是个人类！”
最后那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凯厄浑身一震，冰蓝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中了。
他看着我，第一次，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慌乱。
但只是一瞬。
很快，那丝情绪就被更深沉的冰冷覆盖。
他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伯爵模样，语气甚至比刚才更冷硬：
“你不会死。有我在，你不会死。不要再说这种毫无意义的气话。”
他抬手，不由分说地捏住我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今晚桑汀需要300cc血液进行第二阶段治疗。准备好。”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仿佛刚才我那番撕心裂肺的质问，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喧嚣。
【系统提示：监护人已离开。您的身体指标仍处于危险值，建议立即休息。】
冰冷的电子音在空荡的房间回响。
我腿一软，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终于忍不住，把脸埋进膝盖，无声地痛哭起来。
七年。 我从一个流落街头的孤儿，被他带回这座悬浮于星际轨道的永夜城堡。
他教我知识，给我庇护，纵容我的一切小脾气。
我曾天真地以为，我真的是他独一无二的星光。
直到三个月前，他曾经的白月光桑汀，那个据说百年前因意外失踪的人类女孩，竟然奇迹生还，并被星际搜救队送了回来。
一切就都变了。
他的目光不再只停留在我身上。
他的关心有了明确的分割线。
我的血，从只属于他的“恩典”，变成了可以随意取用去救治别人的灵药。
他甚至……开始嫌我不够“懂事”。
【系统提示：收到来自医疗中心的取血预约通知：时间今晚20:00，血量300cc，用途：特殊治疗。请确认。】
光屏上弹出冰冷的通知，像最后的判决书。
确认？ 我看着那行字，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疼得无法呼吸。
